尤特佩是自己一个人进入俱乐部的。祂婉拒了洛说要跟祂一起进去的邀请,毕竟祂很好奇自己的这副在常人眼中看似柔弱的外貌究竟会引起什么反应。如果洛跟自己一起进去的话,是个人也能看出祂不是好惹的,说不定也会引起一些阴暗的猜测。
这时候祂就苦恼自己能够看透人心灵的能力,这种能力让祂找乐子很方便,但同时也让祂看到人类最阴暗的一面,祂可没有洛这么圣母,在看到这么糟糕的思绪还能继续保持着对人类的爱。
这就是为什么即使祂的职责是‘治疗’,祂的行为可比洛来的要极端暴力得多。
洛的话祂最多就是透过精神压制,缓缓引导对方臣服,一般很少会做出损害对方身体的举动,但是对自己而言,偶尔的惩戒还是可行的。神明的力量也足以修复这些损害。
祂现在很好奇洛口中的‘野狼’究竟会怎么应对祂,估计一开始会瞧不起吧。
尤特佩拿出手里的邀请函扬了杨,侍者认出了这是洛先生给出的邀请函,立刻清了祂进去。祂拿起了一个纯黑的面具,这使得祂不像人类的白色眼睫毛更加明显,祂在镜子里看了看。
有一说一,这种只遮住半张脸的面具好像对掩盖祂的身份没有丝毫用处,但是祂也懒得动用魔力伪装自己的形象。
面具的遮盖反而衬托出祂身上非人的特质,用来缠住紫发的白丝带极为明显,一绿一紫的两只眼睛在黑色面具的映衬下更加突出,祂能感觉到身边明显有人在盯着祂看,却碍于自己自然散发出的疏离感而不敢上前。
作为一个没有明显性别特征的神明,会有人看不出来上来搭讪是自然的,更何况是在这种以性爱为主题的俱乐部。才刚进去拿了杯红酒,就有人蹭到了自己身边开始说些暧昧得很的话。
“美人看起来是法。
尤特佩看似是在进食,其实一直在观察着野狼的心理活动。看到他纠结着自己的目的和试图推测祂下一步的行为,尤特佩勾了勾嘴角。
已经开始走进圈套里了啊。
尤特佩切割着牛排,刀和瓷盘的摩擦声尤其刺耳。
祂是故意的。
果不其然,野狼在听到尖锐的摩擦声后明显变得焦躁了起来,他开始剧烈的呼吸。
虽然如此,他还是保持着跪姿。
尤特佩很满意他这样的表现。
但祂可不会停止祂的举动。尤特佩几乎是尽量地制造噪音,目的就是为了刺激野狼。
野狼的呼吸不断加快,尤特佩能看到他脑中狂躁的情绪渐渐开始掌管他的意识,估计只需要临门一脚他就会发狂了。
于是尤特佩重重地甩了下叉子。
“当——”
那是叉子和瓷盘碰撞的声音。
野狼果然被刺激到了,他动了身子,站起来,试图攻击这个给他刺激的对象。
就在野狼快要够到他的手是尤特佩突然起身,右手拿着刀左手握住野狼的后颈,把他推离了桌椅的范围。
祂可不想浪费这么好的红酒。
仅仅推开还是不够。
尤特佩抬脚狠狠地踹了一下野狼的膝盖部位,左手发力把他的头往墙上撞击,野狼的膝盖刚被痛击,还没来得及反应,钳制着后颈的手就发力,鼻子和墙来了个亲密接触。
那一瞬间的力量极大,使他鼻腔的毛细血管因此破裂,两道温温的液体因此从他的鼻腔滑出。
是血。
被血腥味刺激的野狼挣扎得更为剧烈,但尤特佩得左手依旧钳制着他得后颈,一条腿踩在了他跪着的双腿上让他没法起身。
野狼废了很大得力气才得以转一转头,窥见尤特佩现在的模样。
但是他依旧看起来很冷静。
没有施展力气后的喘气,也没有被冒犯的暴怒。
他只是将锯牛排的刀握在手里,冷冷地看着此刻狼狈的他。
被猛烈撞击头部后野狼的意识清醒了很多,尤特佩好像也留意到了。
尤特佩放下了右手的刀,稍微放松了一下左手对野狼的钳制,说。
“冷静了吗?”
野狼没有讲话。
尤特佩于是将祂的手再度收紧,手指按压住野狼的动脉,祂能从祂的手指上感受到对方的紧张。
跳的很快。
“放…放开。”
野狼终于开口了。被强制灌食,灌酒,加上此刻后颈的钳制让他说话有些困难。
尤特佩却没有放开。
野狼试探性地说。
“求…求求您。放开。”
尤特佩果然松手了,还甩了甩手指,做出一副很辛苦的模样。
祂拿起餐巾,擦了擦野狼流出的鼻血。
“下手有点狠。”
野狼默默地说。
“是…您让我,不带任何束缚的。”
野狼知道自己发狂的可能性很大,这也是俱乐部会员都知道的事情,所以一般他被点的时候他身上的约束只会比平时多,但是像尤特佩这样要求他完全不被约束,独自一人走去见他的…
没有。他完全没试过这样。
是因为太过自信吗?
他看着此刻像是什么都没发生,继续优雅地吃着他的牛排的紫发男人。
他到底想做什么…?
现在到底开没开始?
尤特佩略带笑意的声音传来。
“别急,等我先吃完。”
野狼一怔。
他…怎么好像能看出自己的想法?
这人身上的谜团太多。
实在是太多了。
他的危机意识疯狂地响着,但是另一方面又充满了好奇。
“我可以帮到你…”
说不定真的可以。
他又把自己晾在一旁了。
野狼看着尤特佩继续慢条斯理地吃着东西,除了刚刚用餐巾擦了一下他的鼻血之后没有再做多余的举动。
他下一步要干什么?
野狼这般想着。
鼻腔没有再流血了,但是却在鼻子下留下两道干掉的血红痕迹。
他想伸手擦一下鼻子,但是刚刚的暴力镇压让他下意识地服从这个看不清底细的男人。
对方还没给出命令。
尤特佩优雅地吃着牛排,自己也难得地衣着得体,身上虽然没有枷锁约束,但他却不敢做出任何动作。
尤特佩其实一直在留意野狼的反应。
看到他被自己镇压后只敢对着墙维持跪姿,看到他撇过来的目光…
精神上的枷锁已经被套上了。
尤特佩终于吃完了最后一块牛排,祂坐在了床上,道。
“过来。”
野狼一怔。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野狼掉转身体,刚刚被踹的膝盖还隐隐作痛,他思考了一下,摆出臣服的姿态,往尤特佩爬了过去。
尤特佩右手摇晃着红酒杯,正在俯视着他。
更像神仙了。
野狼这般想着。
他爬到了尤特佩的跟前,此时尤特佩掀开了被子,拿出了一根用细藤编织的鞭子。
野狼看到鞭子的第一眼就明白,这会很疼。
尤特佩将鞭子握在手里,放下了红酒杯,托起了野狼的下巴。
“你对疼痛的接受度很不错。”
鞭子蹭过了野狼的脖颈。
野狼也感受到了鞭子上带着的细小毛刺。
他瞳孔一缩,这种鞭子要是打到身体上…是真的会流血的。
尤特佩此时说。
“怎么?对你来说太超过了吗?”
野狼想说不,想要拒绝,但是刚刚被暴力镇压的阴影让他不敢说出口。
尤特佩皱起了眉。
这样不对。
“你要知道,俱乐部的规矩我还是会守的。如果对你来说太超过的话可以换个惩罚。”
“不。请用你的方式惩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