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飞装出了一脸不相信的样子,说道,“我说,你可是当我们两个好打发是不是?嫌这银子来得容易?满嘴的胡说八道。那刘一疤,我离开上海去外地的时候,他老早就已经关在警察局,听说要枪毙还是判无期徒刑了,现在怎么会在景春楼,你们不是见鬼了吧?”
跑堂的一听时飞不相信,生怕到手的银子又飞了,急了,说道,“爷,千真万确,我要有一个字说假,让这壶茶烧穿了我的喉咙。你不知道,那刘一疤,刚刚进门就砍了我们两个人的手指,大摇大摆地在这里吃喝,还玩了几个姑娘,天快亮的时候才走的,很多客人都看见了。只是老板不想警察局的人找上门来惹麻烦,才不许我们说。可是只要两位留心一听,这景春楼里面还是会有人在说这件事情。”
“听你这么一说,还倒是像真的。那他除了玩,还有别的没有?好端端关在警察局,怎么会就突然出来了呢?不赶紧逃命,还来了这里?”闵松良突然开口问道。
“有有,怎么会没有呢?这刘一疤出现在这里,本来已经是大事一件了,可是刘一疤后来说的话,才更加吓人呢。”跑堂的弯腰下来,凑近两人,说道,“两位不知道,刘一疤放出消息说,他给了警察局的闵神探十根金条,闵神探就把他给放了,真是不可思议。我进去厢房给他添茶的时候,亲耳听见他搂着几个姑娘说的,不单单是我,凌晨的时候,厢房的人少,没这会热闹,比较清静,可是就是巧了,刘一疤的话让隔壁厢房的几个客人听见了。刘一疤走了之后,那几个客人就张扬了起来。听我们老板说,那刘一疤本来就是个浪荡子,成天离不开女人跟酒,这几个月在牢里面,一定憋坏了,才眼巴巴地跑到我们这里来。现在,到处都在说这件事情。”
闵松良似乎很满意,点点头,从怀里拿出了一锭银子,给了跑堂的,说道,“这可倒是大新闻一件,今天真没白来一趟。侍候刘一疤的那些姑娘给我们叫过来,既然你说的那么有趣,我要好好问问这件事情。”
跑堂的看见闵松良丢过来的钱,先是开怀一笑,后来听见闵松良说的话,不禁有些为难,说道,“两位爷,那几个姑娘今早上才刚刚服侍完刘一疤,现在还没有缓过来,能不能叫别的姑娘先陪着?”
闵松良微微一笑,说道,“我只想跟她们喝杯茶好好聊聊,知道一点新鲜事情,解一下闷儿。不做别的。”
“一个都不少吗?”跑堂的问道。
“对,当时有份的,一个都不少,给我们叫过来吧。”闵松良收起了笑容。
安心若坐在房间里面,窗户正对着院子里面的花木,一片生机盎然。孙染雪给安心若倒了一杯月季花茶,安心若端起茶杯的时候,往窗户外面看了一眼,又把视线转移到了茶杯上,说道,“孙姐,瞧见没有,曾茂林现在已经是在防着我们了,不管什么时候都有人在外面看着,说好听点是怕我们有意外,说直接点,就是他对什么人都不放心。可是这话又说回来,在这府邸,我们能有什么意外?”
孙染雪把茶壶重新放好,不经意间看了一眼窗外,两个男人在对面十几米外的走廊处随意站着,不时往这边看一下。孙染雪很快就收回了目光,走到安心若身边,帮她将糕点收拾着,趁机说道,“别急,事情总会有办法的,那些人还不是你我的对手,但是不能硬着来,咱们要找个不露痕迹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