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南齐本就稀薄的怒气,渐渐烟消云散,他从来不知道,一个吻竟能如此肖魂。
这个女人,永远有办法知道怎么让他发疯。
这个女人,无论他竪起怎样坚固的防垒,她都能攻无不克。
伴随着脑中那根弦的崩断,贺南齐所有的伪装也都跟着一并溃不成军,他猛得一下将她压在鞋柜上,用力的亲吻了下去。
这波暴风雨来得太快,完全叫女人抵挡不住,她原本重拾撩汉秘笈,发誓今晚要拿下他的,如今也用不上了。
“贺先生,真是帅不过三秒啊……”
趁着贺南齐吻她脖子的时候,她不知死活的嘲讽,那嘲讽中夹杂着一丝得意,男人听出来了,狠狠咬了一下她吹弹可破的肌肤。
“不是挺能装吗?刚才装模作样的样子多帅呀,这么快就原形毕露了……”
男人终于忍受不了她洋洋得意的挑衅,又回去堵住她的嘴,堵的她一句话也再说不出来。
辗转碾磨,彼此的呼吸热化彼此的体温。
她的气息全方位渗进他的毛孔,他知道自己正在做什么,遇上她,他变得容易失控,他流连在她口腔的每一处,她的甜美让他不愿折返。
贺南齐不是擒兽,但擒兽起来不是人,顾槿妍的衣服在他熟稔的动作下,很快被剥了一地,楼下没有开暖气,她冻得瑟瑟发抖,他一把将她从鞋柜上提起,把宽大的睡衣往外裹了裹,包果着她像包果一个婴儿,三步并作两步跨上了楼。
砰的一声。
顾槿妍被扔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楼上可比楼下暖和多了,尤其是他先前睡过的被窝,更像个暖炉一样,她麻溜儿钻了进去。
贺南齐掀开她身上的被子,泰山压顶一样压下去,他压得她动弹不得,嘴里恶狠狠道:“顾槿妍,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
没给她太多时间反应,他就粗暴的贯穿了。
嗷————
男人发出獣一般的低吼。
这是什么样的感觉,是世上最美妙的体验。
半米高的大床上,很快掀起了惊涛骇浪,浪朝一波高过一波,顾槿妍双手紧紧抓着底下的床单,心里岔岔的想,这男人如此经不起撩,这以后哪里还有她发挥的机会……
不过她能开小差的时间可不多,很快她就被男人渲染起的浪潮给淹没了。
漫长的不可描述……
很久后结束,他将她洗干净抱回床上,久未经战场,女人体力有些吃不消,她蜷缩在床的中央哀求道:“今晚就放过我吧,我无力恋战了。”
但男人的精力可远比她想象的充沛,尤其是禁了许久的男人,不过许是体谅她可能是真的有些吃不消,没有再像第一次那样狂妄冲动,第二次他温柔的将她侧过身抱起。
视觉上久违的经历了一场华丽的盛宴,他看着一对美丽的翅膀,在他眼前翩翩起舞,不知压抑下了多少洪荒之力,才没有让她再一次席卷在他的狂风暴雨之下。
慢性的折磨有时候更是一种煎熬,顾槿妍觉得自己就像是飘浮在一片云上,直到东方的一抹鱼肚白露出来,她才在这种慢性的折磨中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女人睡着了,男人却一直醒着。
贺南齐仔细的打量身旁的女人,这一切都像一场梦一样不真实,不真实到他不敢入睡,怕醒来后发现真的是一场梦。
她这么安详的睡在他身边,已经是多久没有过的事了。
他回味着她今晚说过的那句话,以后再也不走了,哪也不去了,就留在你身边,我们一起寻找小团子……
她说的是真的吗?会不会只是一时脑热?
女人都太善变了。
而她的善变更让他感到害怕。
顾槿妍一觉醒来,已经是中午时分,贺南齐早已经离开,凌乱的大床上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看着满屋的狼藉,两个脸颊顿时烧的有些发烫,还好昨晚她没有太多机会撩他,不然这铁定会成为他今后取笑她的笑话。
拖着发软的双腿去卫生间洗了个热水澡,裹着浴巾出来时才看到自己昨晚被他脱在楼下的衣服都整齐的叠放在沙发上,她一件件穿好,又把房间收拾了一番,拖地时看到地板上已经干涸的白色痕迹……她算是相信了,他真的没有碰过江瑜一根手指头。
夜夜笙歌的男人是不会这样的。
从贺南齐的房子离开后,顾槿妍直接去了贺利达关押的监狱。
短短几日,贺利达已经瘦的变了形。
他拒绝任何探视,想看他的人只能到监狱。
顾槿妍站在铁窗外,冷眼看他匍匐在角落里,感受到她的目光,贺利达转过头,对着她阴森一笑:“小妍妍,你终于来了……”
这笑容让顾槿妍毛骨悚然,她一些被隐藏的记忆蠢蠢浴动。
她是有多么害怕他,以至于到现在脑海里都不能清晰的勾勒他的面貌。
“你终于被绳之以法,这是我有生之年最欣慰的事!”
“这么恨我么?当年要不是我手下留情,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