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可抵些时候。”
李顺心知柳官人一身别无长物,此物定是紧要信物,方留至如今,此时却要与他,他如何肯受。以此固辞不受,道说前日打猎下山换了些许钱,足够回旋,况李庄离此不过几十里路,来回也只几日间,不须许多盘缠。肖琳一般说辞,道肖寨去李庄亦不甚远,亦是不受。
师勇听闻堂兄且还家去看,便央他打听哥哥消息。小蛇却不知央谁,与师勇说时,师勇便央他堂兄尚去张湾一看。
夜来小蛇同师勇一并睡在西厢第二间屋子柴禾麻被下,师勇问道:“今日随官人去了何处?”
小蛇道:“去了一处大宅子。”
师勇道:“定是官人去诊病。前番官人携俺去时,却不曾诊病。今番诊的却是何人?”
小蛇道:“夫人。”
师勇方待盘问甚夫人时,小蛇却自被内爬起,问道:“师勇哥,犬子是甚么?”
师勇却待将小蛇作弄一番,便道:“犬便是狗,犬子便是狗儿子。”
小蛇呆楞道:“官人便是骂俺狗儿子?”说罢,泪珠儿簌簌落下。
师勇奇道:“官人道你是犬子?”
小蛇心内伤悲,只颔首落泪,不答话。
师勇心下微酸,问道:“官人却是与谁道你是犬子?”
“夫人。”
小蛇语焉不详,师勇心内焦躁,道:“甚鸟夫人,你与我道来,官人与那夫人说了甚?与你又说了甚?”
小蛇哭道:“不晓得说了甚!俺听不明了许多。”
师勇固要小蛇说,小蛇只得道:“说了甚麻沸散,知州大人,剖腹,后番再议,命贱如草,俺不晓得这许多。”
这般断章取义,师勇也不晓得官人竟说了何事,当下且放心内狐疑。听得小蛇啼哭不停,甚是焦躁,只得道:“俺与你作耍的,犬子便是儿子之义,官人合是认你做义子了。”
小蛇住了啼哭,且信且疑,问道:“义子却是甚?”
师勇心下愈酸,揉捏小蛇双颊不已,小蛇直叫“疼”,师勇叫道:“便是他后生!”
作者有话要说:
恶阻:中医称妊娠剧吐。
第17章师勇(1)
次早李顺同肖琳打叠了包袱,再拜了柳官人。王二、朝东、六福、张五一干俱是李庄临庄的,便央李顺二人趁便去各人庄上一看,倘有些些消息,便转来回报。二人应承了便去。
发水已有一月,指日便到八月望日。天更转凉,早晚寒凉甚。柳官人依旧日日去到定城看诊,却也无事。春香服了几剂汤药,恶阻之证转好,师勇闲来无事,便央官人携他去城中看诊。柳官人便携他同去。师勇去了,小蛇自是去不得了,心下免不得有些怨怅,却不敢说。那日春香见他闷闷不乐,知是为了此事,在一旁笑道:“小小年纪,竟也晓得呷风吃醋!”
小蛇自不晓得何谓呷风吃醋,只道:“嫂嫂,柳官人认俺作后生,俺须得唤他作爹爹,是也不是?”
春香奇道:“柳官人如何认了你作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