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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苏台上月 江蓠子 1724 字 7个月前

书页间传说里的名字真正一一鲜活至眼前,但此时方知,这所有的震撼加在一起,都抵不过这一瞬间的意夺神骇,心折骨惊。

因为那人朗如少年的音调极快地喑哑下去再溢出;如火如电如风如雷,如决堤时泛滥的水,如废墟间抽枝的花。

他说:“我叫洛千鸿。”

☆、胜局

突如起来的变故让将士由狂喜转向短暂的惊惶又归于视死如归的孤勇,除少数外层兵卒外俱调转矛头指向崭新的危险。一时两军对峙,风云突变,却无一人上前。

顾敬思勒马,高声叫道:“敌将何人?”

“蜀川陈韶,奉旨讨逆。”陈韶冷声答道,凛若金石。

顾敬思闻言大笑:“我本顺应天道何逆之有?原是尔等自谓忠良,不过鼠目寸光之辈,愚顽不化之徒!”

陈韶不恼也没有笑,犹是沉声应他:“以屠戮生民为道,尚以为顺应天意。将军亦是七尺男儿,何以无耻至此?”

顾敬思终于收了笑意,双目灼如烈焰,举枪高呼:“杀!”

铁骑将之前的自负踏作齑粉,对方诸人以不要命的勇猛扑上来,如疯狂的潮水,前仆后继地涌上再倒下而不曾退去。朝廷军亦难以上前一步,不断有军士在惨烈呼号中折枪殒首,变做满地尸骸。

——不过是山野之人,何来这些训练有素的精兵?!

陈韶狠狠将□□插入对方一人的胸腔再用力拔出,腥咸的鲜血溅了一身,他咬牙睇向顾敬思,怒斥道:“你可知私下征兵,罪同谋反?!”

顾敬思策马直冲过来:“反又如何?”

陈韶怒而挥枪迎上直袭向其面颊,断喝道:“反且死矣!”

顾敬思倾身欲躲,陈韶当即偏了方向再刺。眼见方要刺中,他忽觉身下一震便听见自己的战马一声长嘶,但见马腹部又多了一道鲜血淋漓的伤痕。他忙将手中□□向前递了几寸,终是堪堪刺破了其面皮。虽是皮肉之创,却足以让地方兵卒有了一瞬的错愕。

如此反复,短兵相接,直到死伤之人纵横蔽野,直到脚下每一寸土壤都辨不出原本的颜色,直到双方俱疲士气损消,终未有胜负。

日光终于到了最炽热的时刻,往日在秋季敛去光焰的太阳此时以狰狞的姿态洒下迷狂的光点,炙烤着荒芜山地,几乎蒸腾出含混着战争粗粝气息的烟气。

陈韶一身征衣被血浸透,有他的亦有别人的,无从分辨更无须分辨。战事久经激烈,他亦渐见不支,又将一人斩于马下后退回,疾呼道:“将军勇烈非常,何故执迷不悟,且速降我!”

顾敬思之军亦难以久持,他却只是摇了摇头:“虽死无降。”

若非叛逆之徒,陈韶几乎要敬他。然则一刹那间,但见他调转方向大吼一声:“走!”

残余军队当即速撤,如来时一般扬起狂暴的沙尘,空余一地尸骸。不过片时,顾敬思已在山石的掩映下消失于视线末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