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姐妹,她们却长得并不很像。
青琐身材略高,脸的轮廓很柔和,皮肤并不很白,目光平淡而近于严肃,嘴唇因紧抿着显得薄,整体沉稳而冷静。
青瑶却很俏丽,脸色润白而显出蓬勃的朝气,大眼睛里还闪烁着稚嫩,武功不及姐姐好,却有一种独特的聪颖灵动的气息。
宋梨画没来由地感动和安心,对她们笑了一下,转过头来催促祁云归:“明日就出发了,你还有心思□□侍女,行李可准备好了?”
祁云归蹙眉沉吟片刻,道:“吃穿用度的早备齐了,只是我本打算拟定一份遇害者详细的名单和分布区域,这样查起来也有个方向……现在看来,大概是来不及了。”
东逢刚刚建国,百废待兴,南北的通信尚不通畅。直到目前,他们只掌握了极零碎的信息,详尽内容只有到江南才可获悉……如此不知敌情地闯过去,哪有成功的可能?
宋梨画凝神沉思,连天碧色的竹影映入眼底,也不能消解心头莫名涌上的焦灼。
这一路,会有很多很多惊喜,和很多很多的风云吧……
☆、启程
朝阳将云层染成浓艳的绯红色,浮起浅浅的金光。光华流转在遥遥天际,如绽放在云端的金花。难得的好天气里,间或有鸟雀穿云而过,清亮的鸟鸣飘散在风里,若泠泠七弦上的歌谣。
宋梨画抬手撑起青布车帘向外望去,目光悠然。马车走得极轻快,而祁云归策马而行,亦是悠闲潇洒,畅快得好比踏青。
青瑶却微微疑惑,出言询问:“宋姑娘,我们一行是奉圣命往长安与陈将军会和,为什么要办成寻常百姓走偏僻之路?”连侍卫都只穿便装,甚至没有人知道马上的男子就是新上任的苏州知州,岂不是很奇怪?
宋梨画放下车帘,面上添了一抹无奈。她转向目光迷茫的青瑶,轻声而叹:“我们要平息的这场动乱太特殊了,随时有遇袭的危险,只有与那五百精兵会合,安全大致有了保障之后,才可能真正展开调查。到达长安前,我们只能尽可能地低调才不会引起逆贼注意……“话音未落,只见青瑶惊异地睁大天真的双眸,急声道:”那怎么不让陈将军先赶到京城,我们再一起出发?”
“蜀地距京城路远,加上到苏州的行程耗时太多。二而如今江南的形势,已容不得片刻耽搁了。”她淡淡答道。另一半实情是,皇帝必然想尽快把祁云归遣出朝廷,只是这种话,她焉能对青瑶说?
“你们一直是皇上身边的人吗?”沉默片刻,宋梨画出声询问。她做了一年女官,近身服侍宣明帝的宫娥她大都熟识,却从未见过这姐妹二人。出使苏州这么大的事,配给他们的理应是有几分地位的宫女,她怎么可能没见过?
“回宋姑娘,婢子确是服侍陛下的人,只负责一些扫地浣衣的杂役,宋姑娘未见过,亦是正常。”青琐缓声应道。
宋梨画点头,却犹自疑惑——扫地浣衣的宫女哪会有这样好的武功?但她只是缄了口,不再过问。
闲谈之间,阳光慢慢从云层间溢散开来,铺展到天际。细碎的光芒纷纷落在花枝草叶上,温热且明媚。不知不觉间,已近午时。
马车渐渐驶出繁华街市,转入驿道。并不算开阔的路面十分平整,虽鲜有人迹,却也顺畅通达。道路两旁种着挺拔的杨树,舒展开碧绿的浓荫,但两边无花的稀疏的草地上,又平添了三分萧瑟一分苍凉。
连续坐了几个时辰的马车,车中人俱感到几分疲惫,是时马车忽然停了下来。只听祁云归清朗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你们饿不饿?路途紧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