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时听那静谧但嚣张的睡姿,祁粲唇角不自觉一勾。
然后又抿直。
但他不能主动去找她。
笑话。
刚亲完她,就低头?怎么可能。
夜色静谧。
祁大少抬手,轻轻碰了一下冰凉的薄唇。
她的温度和触感,和他完全不一样。很柔软。温暖。带着淡淡的薄荷甜味。
被他的齿尖轻轻一磨,就像是一颗莓果被咬开一样的触感。
不过祁粲放过了她。那说不定是小哑巴的初吻,她的反应太害羞,祁粲没有继续深入。
当然——
祁大少英俊的面孔上神色漠然。那也是他的。啧。
同一时刻,睡不着觉的不止他一个人。
——「啊啊啊啊!」
——「都怪那个烧货!」
时听抱着调色板,头顶冒烟,脸上还有温度。
毕竟她也真的没有和人那样亲亲过呀!
谁知道这个神经病突然吻了上来,下一步是不是整个a市都要炸啦?
时听悄咪咪地捂住了脸,手上的颜料蹭到了红彤彤的脸蛋上。
她今天晚上真的灵感大爆发,之前那幅没画完的《烧》,今天完成度一举超过百分之八十,画布上模糊的人脸已经变得清晰,油画特有的层叠质感、别出心裁的颜色搭配,勾勒出了一种阴郁的、却又让人呼吸一窒的性感。
祁粲眉梢轻轻扬了起来。
…还没找她要这幅画。
啧。她真是…不会用画他的画去参加比赛吧?
时听…你别太爱了。
祁大少的心情完全好了起来,漆黑的眼底浮现出暗爽的神色。
时听对着这张画半晌,然后又捂住了脸。
当然,她也不会要求祁粲分得清翠芳桂芬翠芬,反正那是她奶奶和祁粲又没有关系。
但是、他为什么突然亲她?
哦还有、之前在办公室还突然把她抱到了腿上——
可是!
可是祁粲这狗东西每天的表情和状态,完全地蔑视一切,不是突然霸道就是突然发癫,要么就是目空一切,一点也不像是对谁有感情的样子。
这不怪时听用最大的恶意揣测他吧?她摸了摸下巴。
——「完了,大粪车不会色批大爆发了!!而我刚好是一个安安静静水灵灵的小白菜,被他随手开涮?」
祁粲磨了磨牙,他什么时候涮别的女人了?
还随手?
他是这种随便的人?
但祁大少听着她一句冒一句的心声,好整以暇地抱着胳膊,心情终于愉快了起来——她明显很在意。
在意那个亲吻。
祁粲又想起了她被笼在怀里,微微蜷缩着,眼睫轻颤的样子。他的指腹也摩挲了一下…下一次,可就没那么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