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听终于成功地让他给霸气死了。
粪、大粪!你给我等着、等我彻底能说话的那一天!
时听一定要亲口骂死这辆车!
祁粲勾着唇,垂眸,他的心态放松了下来,不动声色地抬起手指抹掉了自己额角的冷汗。
然后换了只手,漫不经心地在她气鼓了的脸颊上捏了一下。
软乎乎。
和她绑定在一起,无条件允许她的靠近,她还不满意?
以她对他身体的需求,和她今天晚上握着手的时候脑子里想的那些话——啧。
什么“被他迷倒了”“不受控制地想靠近”“他的宠爱让她迷醉”…
呵。
他从现在开始无条件对她敞开怀抱,她还不高兴死。
祁粲搂着时听,觉得这一晚演出来的霸道似乎完全真实,向来冷漠阴郁的心里甚至生出了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期待。
祁大少接下来要做的事很多。
暗中的人已经开始收网,这场游戏渐渐走上钢丝,显然将会危险重重,就连他最亲信的助理都并不完全知道祁大少心里在想什么。
祁粲从当年那场意外事故到现在,其实都是独自一个人在黑暗中穿行,没有人可以真的和他一起穿过荆棘到达彼岸。
能听见时听的心声,是一张非常隐秘的底牌。
而他只需要牢牢握在手里不好,不需要让这张牌进入赌池。
当然——还有那个亘古的、物理性的、客观的原因。
他的确不能被她吵死。
祁粲握紧了她的手,一脸冷漠,微微勾唇。
所以,就让他和时听现在的关系,完全如同他预料的那样——
她步步沦陷,而他占据主导。
现在一切都按照祁粲的计划推进,他可以给时听无尽的宠爱、弥补她过去人生中所有缺失,碾死所有给她制造困难的人,让她的人生无限快乐。
而他对她的要求并不高。
时听恶狠狠、气鼓鼓,拳头捏得咯咯响。
等她够一亿……
等她够一亿!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初入社会的单纯小画家彻底被这个阴险狡诈的资本家带偏了,等到时听从愤怒中再次找回重点的时候,助理们和保镖们已经赶来。
“总裁!”
“太太!”
“你们没事吧!”
祁粲松开时听,但是依然牵着她的手,淡淡转身。
“没事。”
沈助理走过来,附耳低声说了几句。刚才在断电时冲过去的人,他们已经知道是谁了——那人实在很明显。
“总裁,这是他手上拿的东西。”
祁粲眉目疏懒地抬手,刚要接过他们递来的一个透明袋子,却忽然听见一个声音。
“粪。”
祁粲的脚步忽然一顿。
回头看时听仍然慷慨激昂地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