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君乐主动打电话过来,难免会讽刺一番,想将之前在君乐那里受到的冷遇系数奉还。
君乐压根懒得理她的小肚鸡肠,只道:“你那个干爹是什么背景,你跟他又是什么关系,我就不必多说了,但这件事,我想你应该跟大伯父说明一下。”就算大伯父不能阻止,至少对未来有个心理准备。
洋洋自得的君婷脸唰地白了。君乐的意思是在指责她下流不知廉耻,用自己的身体去换得好处,可即便这是事实,她也不容许别人当面指出。
“君乐,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管!”
“君婷,你的事情我还真不想管,既然别人能告诉我你现在的真实处境,难保这件事不会传到大伯他们耳里。他们是你的爸妈,与其让别人在他们面前说三道四,不如你自己亲口告诉他们。”君婷是聪明人,知道掌握主动权的重要性。
这毕竟是大伯父的家事,君乐是不应该插足,所以他要把这个主动权交到君婷手里。让她设身处地地为自己的父母考虑一下。一生疼她爱她的爸妈,难道连知道真相的权力都没有?
想到这里,君乐自己心里先咯噔了一下。
他也有隐瞒着君爸爸的重要事情。即便他这个儿子是个怪物,君爸爸也是有知情权的。
挂了电话,君乐想着说还是不说,又该如何措辞才不至于会刺激到君爸爸……
君爸爸把做好的红木家具送走,收了一千的加工费以及一千的礼金,便看见自己的儿子站在院子里发呆。
“发什么呆,萧可昨天不还在催你修稿的事情吗?”君爸爸有些郁闷,自己儿子出书这件事他是家里唯一知情的人,他只是不知道那个差点被他当做儿媳妇的人只是君乐的学姐和编辑。
萧可就是那么龟毛,有一点不满意的地方就要让他改。
君乐看着父亲眼角爬上的皱纹,“爸,我想好卯卯妈是谁了。”
君爸爸弯腰拾锯子的动作僵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连贯。
“是谁?”
“卯卯没有妈,他是我生的……”
君乐后面的话像是蚊子嗡嗡叫,但君爸爸听清楚了。君乐看着君爸爸的手轻微地颤抖一会儿,似在努力平息这个消息带来的冲击,眼睛却没看他。
君乐吸了一口凉气,“爸,我知道这件事情太离奇,但我想应该告诉你,因为你是我爸!”
君爸爸没说话,将剩下的木料锯成一截一截的,他准备用这些红木边角料雕几个小摆件,也能卖个好价钱。前几日,他把几个木制摆件放君乐的茶吧里当装饰,很多人都问卖不卖,他想,这应该有市场。
君乐看着君爸爸处理了木料,拖了张凳子,坐下,掏出锉刀。他以为君爸爸打算不理他了,可他也没敢就这么灰溜溜地逃跑,只能胆颤心惊地站在一旁。
君爸爸锉了锉木头上割手的木楞子,也不抬头,“卯卯的另一个爸爸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