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拉德大概也是因为那个感染者之前的一系列动作而有些紧张起来,这时候直接站到了我身前半步的位置,目不转睛地盯着隔离室的内部。
我浅笑了一下,拍了拍他的腰侧示意他暂时不用太担心。
康纳尔多很快就带着隔离衣返回了我们身边,我取过来一套就地换上,暂时没有将隔离帽戴起来。
“他应该不需要这些护具吧?”康纳尔多拿着手里最后一套多余的隔离衣,有些迟疑地看着杰拉德问。
“不需要。”我点头道,“而且他也不会喜欢这种束缚感太强的衣物,先放到一边吧。”
杰拉德偏过头看了一眼我们的打扮,站在原地没有说什么,不过表情看起来倒是显得有些好奇。
我将左手放上他的肩膀,让他重新将注意力放到那名感染者身上,然后对身后那几名医疗队员挥了挥手,“先退后。”
隔离室里的感染者依旧在尝试着重新站起来,但可能是因为长久地坐在椅子上的缘故,他的双腿看起来相当虚软无力,甚至无法直接支撑起他的身体。他尝试了几次后,依旧一头栽倒在了地面上,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则再没有大幅度地移动过躯体。
我们都不是第一次和恶性病毒感染者打交道,所以这时候也完全没有觉得焦急,依旧安静地站立在原地等待着,揣测并且判断他下一个动作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比他的动作更先到来的却是防护罩又一次的强烈震动。这次我们甚至能清晰地听见防御光罩在被激烈撞击之后所发出的闷响,同时整个基地的建筑物也都因此而再次抖动了几秒,之后又重新回归平静。
这两次的震动应该都是由外围的恶性病毒感染者造成的,从杰拉德的反应上来看应该不是因为那个金属盒子的影响。虽然在在隔离区大楼这里听不见外面的战况如何,但是情况肯定不会好到哪里去。
而在这一次的震动之后,里面那个感染者就再次开始咆哮出声,声音虽然没有之前听起来那么惨烈,但是他的身体却猛地从地上一跃而起,直接用肩膀往隔离墙上撞击了过来。
隔离室墙壁的材质特殊,也针对恶性病毒感染者的攻击能力做过加强,但是从感染者撞击在上面的这两次抖动来看,估计也支撑不了多久。
我稍微皱了下眉,也清楚这时候没有选择与犹豫的余地,最后也只能轻叹了一声,对康纳尔多说:“用麻醉弹吧。”
“……明白。”康纳尔多同样看着那个感染者的样子迟疑了一会儿,才郑重地点了点头,走到一旁的控制器前开始往隔离室注入器中装填麻醉弹药。
他刚刚转过身没多久,隔离室的墙面就再度传来一声重响,与外面防护罩的闷响重叠在一起相互呼应,震得耳膜都有些隐隐发疼起来。
响声传来的时候,我还是和之前一样抬起手罩住了杰拉德的耳朵,默不作声地注视着那个感染者的每一次撞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