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皱起眉,让他将头靠上我的肩膀,并且轻轻拍打着他的背脊,帮助他的精神逐渐舒缓下来。他将额头抵着我的颈侧,喉咙里不断发出类似于小兽哀嚎的呜咽声,听起来痛苦而又无助。我紧紧怀抱着他,让他能感受到我的体温和心跳,沉默着没有说话,让他靠在我身上缓慢地恢复着又一次濒临崩溃的大脑。
每一次他精神过度紧张或者情绪激动时,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我目前还找不到有效的解决方法,只能尽量不去触动他敏感的情绪和思维,让他始终保持在一个平和的稳定状态,这样才不会让那些潜伏的hlm病毒太过猛烈地持续侵蚀他的大脑。
我安静地等待着,并且由衷希望不要有任何人在这个时候冲进来,不然就算是我,也不能保证最后能不能阻止杰拉德的彻底失控。
尼约站在门口不敢随意出声。整个实验室里就只有这些不明液体依旧灼烧着那家伙皮肤的声响依旧回绕着,听起来令人无比不适。
我稍微侧过头,在继续安抚拍打杰拉德后背的同时,看向那个破碎的传输管道的方向,打量着这个已经完全失去了生命迹象的生物。
——他应该是个恶性病毒感染者。
我和杰拉德站立的地方本就被包裹在黑暗里,从我的角度看过去,也根本看不清这个感染者瘫倒在地上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状况,只能模糊地看见他蜷缩在一起的身体和已经变得扭曲的四肢。他垂放在一边的手腕无比细瘦,看起来比杰拉德当初刚来时要更加瘦弱,几乎只剩下骨头的支架和一层薄皮,不难想象他的面部五官会有多么吓人。
而这样的结论也更加令我感到心惊,再联想到那一份过于详细的活体实验报告,我几乎无法克制从心底生气的寒意和怒火。
尼约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具那个病毒感染者的尸体,双手紧紧握成拳,用力到整条小臂都轻微地颤抖起来。
杰拉德的呼吸逐渐平缓下来,他放下抱住自己头部的的双手,轻轻地攀上了我的后背,脸颊在我的颈侧慢慢蹭动了几下,心跳也逐渐正常起来。
我总算是按下了心,不再继续拍打他的后背,而是将手掌放上了他的头顶,轻柔地揉动了几下,并且开口安慰道:“别紧张,没事了。”
他的呼吸不断扑打在我的皮肤上——不得不说我那一块的皮肤相当敏感,特别是当他的鼻尖也顺着我的颈侧缓慢划过时,我几乎快要克制不住内心的冲动,但此时此刻又实在是不忍心推开他,只能勉强忍受着这种另类的煎熬,将目光转向尼约。
“找找看有没有控制灯光的开关。”我对他说,“小心点别踩到那些液体,我虽然不清楚这种液体究竟是什么成分,但绝对具有极强的腐蚀性,踩上去的话,被融化掉的可就不仅仅是你的鞋底了。”
“放心,我会注意的。”尼约面色肃然地点了点头,“我可不想莫名其妙就在这里丢一只脚。”
杰拉德大概是终于彻底恢复了过来,他偏了偏头,虽然依旧靠在我的怀里,但却终于不再与我肌肤相贴,而是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