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约撇着嘴调侃了我一句,但是依旧配合地答应下来,绕过杰拉德走上楼回了自己的房间。
我甩了甩有些昏沉的脑袋,给这台终端再次调整了一边加密系统,然后回拨了过去。
对面很快就接了起来。我调整了一下呼吸,尽力压下咽喉处的不适感,让自己的声音尽可能听起来正常,“找我什么事?”
“……你怎么了?”
我暗自苦笑一声,依旧选择了刻意掩盖住不太对劲的声音,故作随意地反问:“听起来有哪里不对劲么?”
“莱欧蒂尔,你怎么了?”可他却依旧固执而又坚定地再次询问了一遍。我甚至能清晰地听出他语气中的不满和焦心,这使他一向平稳的声线都出现了明显的波动。
我忍不住叹了口气,语气严厉起来,“别闹,有事就快说。”
他很久都没有说话,半晌后才仿佛正努力压抑着怒气一般,声调低沉地问:“你这次要在首都待多久?”
对于他这个问题,我只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不清楚,不过不会很久。”
“我……”
“你不用过来了。”我打断他,“我不会在这里逗留太久,办完我想办的事我就会立刻离开,更何况你平时也忙,不方便离开太久。”
我听见他似乎粗重了一些的呼吸,只感觉疼痛感似乎不再只徘徊在我的头部了,它顺着我的每一寸血肉缓慢蔓延着,一寸寸地侵蚀进我的心脏,仿佛一把燃不尽的烈火一般,狠狠地灼烧着我。
他最终什么都没说,直接截断了通讯。
我站在终端机旁边停留了很久,头痛欲裂。
我甚至觉得我的思想似乎都变得恍惚了起来,仿佛身处一片看不见四周的云雾,放眼望去看见的只有毫无尽头的灰白。
将我从这个状态中唤醒的,是背后一阵麻痒的感觉。我回过头,看见杰拉德正伸出手指轻挠着我的后背,双眼一动不动地盯着我看。
我轻笑起来,伸出手揉了揉他的头顶,“你啊。”
我不清楚他究竟是不是在安慰我,但他肯定潜意识里发现了我不对劲的状态,才会走过来试图骚扰我。
“我就当你是在关心我了。”我笑着说。明明是面对着这样一个和我体型差不多的成年男人,但我却似乎已经将他当成了孩子。也只有这样一个孩子,才会提供给我如此毫不掩饰的关心。
杰拉德看了我一会儿,然后往前挪了一步,将额头轻轻贴到我的侧颈上,动作轻柔地磨蹭了两下。
虽然我也相当喜欢这样的感觉,不过还是推开了他,后退了几步,站得稍微远了一些,“你现在最好还是别离我太近。我还不太清楚你们的身体对于普通病毒的抗性如何,万一传染给你那可就麻烦了。”
他愣怔地看着我,在我上楼时依旧紧紧跟在我身后,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