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麟接到通知后喜出望外,但知道是我代替他去哨所时,跑到我那儿却哭了。
现在回想起来,当初自己挺冲动的,尽管我是真心想帮天麟(有些哥们儿义气的味道),也有对白桦林的向往,但的确没有考虑到去哨所会面临多少困难。
我因此受到连队的表扬,说我宁愿放弃良好的条件,要去最艰苦的地方锻炼自己,这种思想值得大家学习(其实我没那么想)。过后连长还找我谈话,说还真不舍得让我去哨所。他们觉得我有些才气,原打算让我先到连部熟悉熟悉,等明年老文书退伍后由我来接任,没想到我却另有选择。他说,无论是锻炼自己,还是为了朋友,他都佩服我的勇气和精神,并鼓励我说,只要努力,到哪儿都有机会。还说有什么困难可以多和他联系,同时他提醒我做好吃苦的准备,并期待着一年后的再会(我去哨所的时间是一年)。
我感谢连长的信任和关心,也请他放心,我会为自己的决定负责。
以后的经历证明了我选择的是一条比较艰辛的路,但我没有后悔,反而庆幸自己的决定。因为去哨所,我才认识了裘劲,一个让我度过了部队生活中最美好时光的战友和兄弟。
(二)
吃过晚饭,我一个人来到营房的后山坡。就要离开这座城市了,就要去山里的哨所了,可心情平静得让我自己都奇怪。虽然在部队住了三个月,难得的闲暇就喜欢到这个长满白杨树的小山坡转转,但今晚却发现这里的夜色另有一番的美。远远的望去,整齐的楼房,笔直的树林,宽敞的操场,在薄薄的夜幕下显得那么深沉、安静。没有白天里生龙活虎的热闹场面,那明亮的灯光从一扇扇玻璃窗透射而出,仿佛依然带着一股股蓬勃的朝气。
不知什么时候,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我没有动,接着眼睛被一双大手蒙住。
"萧天麟。"我叫出他的名字。
"韩翰,你怎么知道是我?"他放开手。
这算什么,经常在一块,连他的脚步都听不出来?再说,除了天麟,还没有谁敢蒙我的眼睛。
"有事儿吗?"
"翰哥,你不是真的想去哨所吧?那我们还是换过来好了。"他叫我"哥"?真的有些意外。听他说,在家里对他哥哥就直呼大名萧天麒,况且部队也比较反对称兄道弟。平时,他都是叫我韩翰的,有时候还叫老韩或大翰,很随便,也很自然。但他现在叫哥却那么亲切、真诚。
"谁说我不想去?"
"我,我吃过饭就不见你,到处找,后来想你可能在这。我远远的看着你好一阵子了,你一直不动的站在那里,我就以为你。。。。。。"
"哪儿呢?我喜欢去,白桦林中的哨所,多有诗情画意啊。"看着他皱着眉头,我故意说的开心些。其实,我知道电影毕竟是电影。《白桦林中的哨所》就是在我们师拍的,但老兵们说,哨所真正的条件要差多了,根本无法与现在的部队营区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