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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怪 戎马一生 1504 字 7个月前

来司公馆打桥牌。司公馆登时添了活气,炯炯有神,总算是把司太太唤回了人世。

司文勉从此在心里自比孟尝君结交鸡鸣狗盗之徒,为自己外出赌博提供了有力的情感论据。

夏天很快进入鼎盛。

每天万里无云,一碧晴空,日日都是好日。

司文勉顶顶怕热,日头一晒便再不出门,成日掇一个躺椅坐在自家花园的浓荫里,胡乱看看书。又嫌花木间蚊子多,要一个丫头来扇风,可是粗笨的不要,只拣伶俐的,以便顺带谈天说地。北平一炮打响,七七事变全然没有震动他,他也全然忘记自己也曾是一名志士,还为爱国吃过文字官司,险些送掉命。

回想起来,那段牢狱之灾当真是苦不堪言,成日没吃没睡,惶恐落魄,叫天不应、叫地不灵,让他简直活成了一只老鼠。监牢将他这位娇养的少爷家折磨得不成人形,也是磨掉了他一切救国救民的宏愿,使他至今还偶做恶梦梦到那位阴森恐怖的审讯员,可见他那娇花一样的顽童心灵是受到了创伤。

司文勉这名匹夫被夺了志,倒也没有什么悲伤。所谓救国救民的宏愿就如同他入社团、去报馆、搞游行,不过都是他的消遣的一部分,可有可无,反正没有人要求他作出一番事业来,不过就是玩。

可他总没那个胆子去想要是自己没被救出来下场会如何。潜意识里,他总是相信司远阳无所不能——不会老,不会死,永远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所以在司远阳遇刺负伤的时候,他是那样的惊恐,泪如雨下,指天誓日地要改过。

一直到北平天津相继沦陷,司文勉依旧太太平平地过着消夏的闲适日子,人在家中坐,不知炮弹为何物。白日如此之长,把一本厚厚的《飘》盖在脸上,他恍然睡了一觉,一梦醒来,满目都是晴日,闲无一事就想着要养条狗来逗乐,已有些老寓公的心境。

司德勖与太太从欧洲度蜜月归来,正逢国难当头,悲伤如同一滴墨汁滴进一汪甜腻腻的糖水,尚不够格充当恩爱的作料。然而没过几天,司德勖接到了调任通知,突然地要将他调到上海去。

命蹇命苦

这个调任的命令来的如此之突然,如此之诡异,可说是横空出世、无风起浪。虽说是平级调动,没有官职的升降,且是调去上海而非北平天津,绝没有性命之忧,可司德勖对此是忧心忡忡,背着手在房中踱了三天,对太太说:“偏在这个时候,中央是什么意思?有什么深意?谁下的命令?——这是京官外放,就是当官的流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