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司远阳一边从楼梯上走下来,成功地吸走了所有人的目光,一边漫不经心状地扫过会场的某个光线晦暗的角落,发现角落里司文勉正又和一位年轻的小姐口若悬河地调笑。
司远阳手下混得如鱼得水的范居正大人,一进门就媚笑着摆尾游过来请安,司远阳回一声好啊。别人听不出来,又精又忠的范大人却觉那一声“好啊”颇有咬牙切齿的意味,心中大惊,回去后立刻三省吾身,裁汰冗员,兢兢业业,连姨太太也少娶了几个,一月下来竟瘦了一圈。
司远阳却不知范大人如坐针毡的心情,宴会结束后找两个儿子来训话。司文勉两眼微垂,眼观鼻鼻观心,看起来仍然带着点介于小伙子和小孩子间的气质。司远阳仰头靠在椅子上不再说话,兄弟俩会意,一前一后出去了。
司太太有些纳罕,不知丈夫怎么那么早就乏了。她替丈夫放好洗澡水,司远阳洗完澡,两口子间体己一番,情状很是激烈。
司太太好妒,不仅对蓉姨一房极为妒恨,对那些活在传说中的丈夫的众情妇也是恨入骨髓,若是相见,单单扯扯头发是远远不够的。可她常这样说:“女子多半都是心地极偏狭的,顶不能容人,我却是心地最宽大的。”这样就可以知道刘景祥一番女人论实在是说到了她的心坎上。
可是,司太太也有一个最大的好处,就是向来知情识趣。她那漆板过的发型已经软化,乌黑的卷发垂在面颊边,几乎把她衬得像个二九少女,眼睛像两汪地中海的水。她静静贴在司远阳胸前,满腔柔情。
但司远阳却好像真的乏了,坐起来一些推开她,转身便睡了。司太太虽失落,但她认为自己终究是那个居于正统的人,肉体的满足可以升华为灵魂,于是也安然如梦。
家庭事件
翌日,司文勉难得起了个大早,要去那久违了的大学里做放假前的结业考试。佣人们不知他要早起,早饭还没有准备好。司文勉不愿一班人声势浩大、如临大敌地来伺候,认为可以自己动手去厨房取食。
他正双手插在裤袋中走在走廊上,忽然听见某扇虚掩的门后传来女人低低的笑声。等走近了那隔间,却听见痴痴的笑声中夹杂着“老爷……”之类的话飘出来。司文勉不自觉地放慢些脚步,只听见里面传来一个极年轻的丫头惊叫的声音:“阿昭姐,你、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你也……”
另一个丫头嗔道:“去你的,小声点!我怎么会……都是听我妈说的……她说大户人家里头不干净,叫我自己当心着点,别给、别给男人骗了。那上面的定就是男人那个地方的——”
阿昭像是突然被人握住了嘴,然后就听那个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