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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野樱行早 芥末君 1626 字 7个月前

菅泽整个人笼罩在青彦的身体之上,右手的拇指扼在青彦的气管上,答道:“在那之前,我会先杀掉你。”

青彦以绝对弱势的姿态仰面看着菅泽。这是一个能够亲手杀死亲人与爱人的残暴杀人犯——酒精的熏陶之下,他甚至连这一点都忘记了。他与菅泽沉默地对视着,丝毫也不觉得害怕。

青彦在菅泽的房间睡到了第二天正午。清醒的时候,宿醉的头痛和被捆缚在背后的双手都让他对喝酒这件事后悔不叠。青彦在地上磨蹭了半天,终于掌握了不使用双手就能保持平衡站起身的技能。

与青彦的心情相反,今天是春季山林里难得的艳阳天。正午的阳光从回廊的木格之间漏下,令人目眩。青彦逐一踩过地板上的光圈,尚未仔细规划好前路,便撞见了困扰他的罪魁祸首。

菅泽仍然穿着那件仿佛已经变成常服的浴衣。他坐在本堂前,正是曾与青彦观赏初樱的位置,手边则是青彦昨天顺道买来、准备拿去垫抽屉的报纸。他听见青彦出门的响动,回头看了一眼。两人视线对接片刻又分离,没有人出声招呼。

青彦别无选择,径自落座在了菅泽身边。迟钝的大脑暂时没有想出合适的话题,他望着菅泽专注阅读新闻的姿态,忽然啊了一声:“钥匙——”他记得报纸是同其他杂物一起放在汽车后座的,没有拿下来过。

“这个吗?”菅泽抖了抖左手的袖笼,其中响起了金属相击的清脆声音,“刚刚去拿报纸,发现蓄电池没电了。”

理直气壮的态度令青彦略有些接受不良,不过,阶下囚好像也没有立场在意这些。大概是出于自信,菅泽在制服青彦之后仅仅是用浴衣的备用腰带捆住了他的双手,打结的方式很特别,摸起来像是方结或者外科结,青彦尝试了半天也没能挣脱。

在认清了无能为力的现状的同时,宿醉后一直像拉锯般绷紧的神经也渐渐松弛。青彦将额头抵在散发着爽朗松香的木制栏杆上,视线落在自己脚边摊开的杂志。专题报道里讲述的是菅泽生平,带有隐秘异化倾向的文章在青彦看来相当难以理解。

平民之家长成的男人,一心扑在政治理想之上,横冲直撞、没有私心也没有兴趣的政治机器——这样的描述,与菅泽本人并不相似。在青彦看来,菅泽的举止优雅有度,除了政治之外,会谈论的范围其实相当广泛。就算将性格的改变归咎到突发事件上,也无法解释其余的变化。

报道里还展出了眼部模糊处理过的三人合照。背景似乎是在东京塔,菅泽国义侧脸对着镜头,正注视着不远处交谈中的妻子菅泽优子与弟弟菅泽博之。虽然没有出格的举动,单就寓意而言,这张照片明显是根据新闻刻意选取的。照片之上以线段与箭头标注出了三人关系,青彦看在眼里,愈发疑惑。

菅泽从来没有提过关于弟弟的事情。

报道里说菅泽博之与菅泽国义相差十三岁,是毕业于东医齿的专业牙医。那么,是年纪的差距让二人无法亲密相处,所以才没有提及吗?又或许是年轻的妻子与弟弟的私情让他不堪忍受?然而,为了爱情甘愿忍受冷落,拒绝了高额赡养费的约克夏少女……这样的性格,真的会随意地与丈夫弟弟出轨吗?而爱上约克夏少女的男人,又会因为这样的理由大开杀戒吗?

青彦没有继续想下去。菅泽以手指敲击地板的声响将他从思考中唤醒。

“小笠原君,”菅泽念着青彦名字的语调仿佛他仍然在使用和山的身份,“午饭,想吃什么吗?承蒙照顾,今天请由我来准备饭菜。”

青彦抬起头,见菅泽已经将读完的报纸分门别类地整理好,此刻正回头征询他的意见。阶下囚也有点单的权利吗?不过,本着一种完全不切实际的天真幻想,青彦并不觉得现在的处境多么可怕。他动作生疏地站起来,跟进了厨房。

昨天采购来的食材已经被放进了冰箱,菅泽在其中挑选片刻,回头问道:“荞麦面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