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气太冷,寒风呼啸的,你还是窝在房里比较好。”他又望了一眼热汤:“以后这种琐碎的小事,让府里的下人做便是。”
“……”
林知媱感受着他怀里的温度,眼角荡出甜蜜的笑意。
她挑夫君的眼光是真心好啊。
为了这么好的夫君,她就算是受尽天下人的唾骂都无所谓。
反正关起门来,她跟房至禹恩恩爱爱的就成。
想到下人们都在议论的事,她犹豫着开口:“夫君啊,你觉不觉得,你对祖母他们的要求有些过分?而且你也说了,天气太冷,你还让妹妹跪上两天两夜。万一,万一她的身体落下了无可救治的病根怎么办?”
房至禹感觉到她的手暖了,才从怀里拿出来:“这些事你就不要担心了。”
林知媱乖顺的点头。
夫君主意大,她刚好是个不喜欢动脑筋的,自然什么都听他。
当天傍晚。
房府的人经过商量后,老太太带着黄氏跟房添寿登门认错。
房如韵为了表明认错的决心,算好时辰,提了提裙摆,噗通一声跪在林府门前。
没过多久,起了鹅毛大雪。
芭蕉撑着伞站在一旁,忍受着冬日里的寒冷,身上裹着厚厚的衣裳,看了眼脸色越来越白地房如韵:“小姐,你在这里跪了一夜,不如先回去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房如韵身体早已冻僵,可一想到兄长的脾性,坚持道:“不用。”
兄长要的诚意,她必须做到。
房府的荣耀在他手里,她的前程在他身上,不过是在冰天雪地里跪上两天两夜罢了,她还受得住。
一辆马车停下。
苏霂手里提着食盒,他看了眼跪着的房如韵。
从慧觉寺一别,两人再也未曾见面。
他得知了房府的事情,心有不安,想到两人毕竟相识一场,在跟苏老太太商量得到了同意后,吩咐府里的婆子做了精致的吃食过来。
苏夫人是想要阻止的,但老太太却笑着摆手,让她不要参合。
苏霂如今,是彻底对房如韵死心了,才会做什么事情都提前告知。
他越如此,苏老太太越放心。
芭蕉看到苏霂过来,惊讶道:“苏公子,你怎么过来了?”
苏霂不答,只是蹲下,将吃食一一摆放在雪地之上:“房兄只是让你跪在这里,并没有说不准你吃东西。”
他又拿出一壶酒:“我知你素来端庄,也不沾染半滴酒,但今时不同往日。你跪了一夜,身体早已僵住,还是喝点酒暖暖身吧。”
房如韵眼神渐渐有了波动:“你是来看我热闹的?”
苏霂叹息一声,他放下吃食,站起身:“在此之前,我以为你热衷权势,也知晓你会善妒,但却不知,原来我苏霂在你眼里卑鄙至此。”
他说罢,转身上了马车。
房如韵盯着面前的吃食,用冻得僵硬的手倒满一杯酒,仰起头一口饮下。
酒是辛辣呛鼻的,喝进肚子里,五脏六腑都跟着燃烧起来。
房如韵第一次喝,咳嗽了会儿,紧跟着又喝了第二杯下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