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牵挂着一个人的感觉,还不赖。
兰茜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的看了眼面色有点不爽快的房卿九:“我不是故意的。”
衫宝幸灾乐祸的笑了笑:“兰茜姐姐,让你瞎说。”
房卿九收回目光,懒得跟兰茜计较:“孔先生院子里的炭火可还够?”
孔文玄上了年纪,又是文人,比较畏寒,因而她才有此一问。
兰茜嗯了一声:“放心吧,孔先生屋里的炭火足足的,我也抽空给孔先生做了暖手护膝,还做了衣裳。再有就是,如甯小姐那边也送了不少东西过去。”
大雪过后,堆积在屋檐上,以及覆盖住红梅和树干枝丫上的厚厚白雪在暖阳下融化成水,地面很快干净。
月中,是房至禹跟林知媱成亲的日子。
房府跟林府一大早开始布置,四处挂满喜气洋洋的红布,墙和窗户上都贴了双喜剪纸。
房卿九换了一身偏红的衣裙,与房如韵前去明心院。
夜间,房府大红灯笼高挂,宾客满座。
赵致学也前来恭贺,陪着赵夫人坐在席间,注意到远处站着的房如甯,心里想的,却是他们成亲时的场景。
赵夫人与身边的妇人谈完,注意到他的心不在焉,笑道:“放心吧,只要你兑现跟我的约定,将来你的婚礼,我一定给你办的比这还风光!”
赵致学展颜,面容在灯光下格外俊雅。
此次秋闱,赵致学便是名列榜首的成绩,此次出的题目也不难,他在答卷时游刃有余。
赵听雪却是看着人群中正在招待宾客,冷漠脸上挂着一丝浅笑的房至禹,想到她不久前还曾为这男子心动过,便心中酸涩,喝了一口闷酒:“房至禹是不是瞎子,挑中谁不好,偏偏挑了个不清不白的。而且林知媱算什么,苏州人人皆知,她就是破鞋!”
赵夫人皱眉,瞪她一眼。
要不是宾客齐聚一堂,她会一巴掌扇过去。
赵听雪对上赵夫人的目光,有些畏惧,并不觉得自己的话有错:“母亲,您干嘛这么看着我?”
赵致学回想起房如甯遭受的折磨和痛楚,心中一疼,怜惜顿起,对赵听雪投去责备的目光:“妹妹,同为女子,怎可踩低女子!”
赵夫人没好气的收回目光:“你兄长说得对,历朝以来,女子本就地位低微。你也是女子,若连女子都瞧不起女子,甚至还贬低侮辱,那就活该你被他人踩在脚下!”
赵听雪委屈的闭上嘴,眼含泪花。
这段小插曲,并未有人在意。
所有宾客尽管心里都为房至禹惋惜,但看今日成婚的正主面带喜色,一点也不委屈的迎新娘,牵着新娘跪拜礼成,谁也不敢说煞风景的话。
黄氏跟房添寿坐在堂内,看着林知媱进门,皆憋着团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