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眉头皱的厉害,心里憋着口气,正没地儿撒,瞅着突然冒出来的黄四家的:“那依你看,这件事该怎么处置?”
黄四家的见状,得意的瞧了一眼房卿九:“老太太,照我看来,堂小姐先是把您说的话不放在眼里,再是把林小姐请进府中饮酒谈天,今儿又砸了您。这等大逆不道的小辈,就该动用房府的家法!”
房府的家法,黄四家的见识过,那一板子一板子下去,能把人活活打死。
就房卿九瘦弱的小身板,估计挨不了几下便一命呜呼。
听完黄四家的提议,老太太眼里阴沉沉的。
房至禹仍旧跪在地上,并没有开口为房卿九求情,他心知老太太虽然势利,但总归是个聪明人,不会做出糊涂的决定。
房如韵听闻黄四家的这么说,虽然很想房卿九死,可还是顾全大局的:“黄四家的,你一个下人,这里没你说话的资格。再者而言,堂妹纵然有错,也不至于到请家法的地步。祖母,我觉得,不如就罚堂妹在院子禁足几日,抄写几卷经书,以作惩戒。”
老太太瞧了眼黄四家的,心底对房如韵的提议满意,也更欣赏她的聪慧:“就按照韵儿说的办。”
她下了决定后,又问房卿九:“阿九,你觉得祖母处置的如何?”
房卿九勾唇。
她还以为,会有什么风波呢,没想到竟如此简单的平息了。
对上老太太威严的眼神,房卿九佯装感激的一笑:“多谢祖母。”
如此,也算给老太太找回了面子。
至于那几卷经书,抄不抄写,端看房卿九乐不乐意。
老太太为房卿九没闹起来暗暗松了口气,她见房至禹还跪着,心中一软:“禹儿,你起来吧,这次的事,就当做是给你一个教训。你日后是要入朝为官的人,千万不可因为林知媱闹出对你名声不利的传闻。”
“是。”房至禹作揖一拜。
事一解决,老太太把众人赶走,独独让房卿九候在客厅。
老太太起身,看了眼刚才多嘴的黄四家的,把余下的气撒在了她身上:“韵儿说得对,你一个下人,没资格掺和主子的事。我且念你在房府伺候多年,用了家法后,便去二夫人那里取二十两银子,回家养老。”
黄四家的脸白了,跪下央求:“老太太,我错了,还请您不要跟我一个下人计较,我跟您保证,我再也不会不知分寸的胡言乱语了……老太太……”
老太太看也不看她便走了。
兰茜幸灾乐祸的笑了声,在黄四家的面前蹲下:“黄四家的,谁让你心生歹意,想要小姐受处罚的。现在好了,害人不成,反遭报应。”
黄四家的伤心的直掉泪,一把抓住兰茜,对着房卿九求饶:“堂小姐,求求你跟老太太说说,不要让我走,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就靠着我这份差事过活,我要是没了这差事,我们一大家子可怎么活!”
兰茜甩开她:“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房卿九走到黄四家的面前,朱唇勾起,眼神中洞悉一切的目光,冷得人发颤:“你在房府当差多年,平时从那些丫鬟小厮手里捞了不少银子吧?”
黄四家的身体一僵,停止求饶,她恨恨的伸出手指,指着房卿九,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诅咒:“房卿九,你做事不留余地,来日定会遭报应!”
接着,明心院来了两个下人,把黄四家的拖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