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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万两 司马拆迁 1525 字 7个月前

“萧陛下要为乐某从此君王不早朝?为你能多休息,很好。为我,则不必。”

萧尚醴顿了一顿,道:“逾郎,等我回来。”说出口才觉,这话犹如在安抚嫔妃,将乐逾放到难为情的处境。乐逾却不以为忤,道:“好,我等你。”

萧尚醴这才提声召来守在观外的内侍,内侍与侍女早备好衣饰与梳洗用具,服侍他在外间更衣。更衣整理完毕,离去前转身,才见乐逾已贴上面具,立在门边对他一笑。萧尚醴道:“真人请在此观等寡人下朝,回来再叙。”

那位陛下冒雪去后,宫人向乐逾见礼,虽循礼垂首,却都看见他的衣袖与身上的衣褶。难免不想到,这陛下从来待人冷淡生疏,却对司徒真人……另眼相看。初见便同宿,说是谈论道法,但若两人都端坐一夜……哪里会有这样的皱褶?尤其是那衣袖……非是久久握住不会生出。

前一夜陛下遣退诸人,与司徒真人……同卧,扯他衣袖不放,晨起比往日迟,竟还叮咛嘱咐,请真人不必移步出宫,就在宫观内等他下朝再叙。

又有人想起陛下收英川王庶子萧醍为子,封了王,赫然是半个储君。陛下年方弱冠,怎就断定此后不会有亲生皇子,早早收继子?又想起陛下对后宫似无多少兴致,除延庆宫那位皇后殿下深得陛下敬爱,曾小产一次外,其余嫔妃连喜信都不曾有过。

不免暗思,今上……难道偏好男风?但强迫司徒真人这般地位的世外之人未免……又想到数年前,陛下似乎在宫中专宠过一个人,姓甚名谁何等身份相貌皆无人知,但不满两个月,那人便化作一股青烟似的销声匿迹,如同不曾存在过。如是想来,又惊觉那不知是真是假的“宠妃”莫非是个男宠?是个与今日这位司徒真人一样强健英俊的男人?

待萧尚醴离去后不久,内侍小心翼翼询问:“司徒真人可需沐浴更衣?”乐逾暗自哂笑,明知这些宫人忖度什么,却不能表露在外,仍仿司徒玄启的举止态度,面无表情一颔首。

待萧尚醴回来,见他沐浴更衣过,换上宫观中备下的道袍,遣退内侍宫人,神色间就微微露出愠怒与羞赧来。他自然知道内侍为何请逾郎沐浴更衣,明明未曾……那些奴婢竟以为他……母亲新丧,把他当成什么人了!那神色极细微,乐逾却能从他眼眸中看出,道:“我不放在心上,幼狸却羞了?”

萧尚醴恚怒消散,故作平淡道:“逾郎不在乎,那真的司徒玄启也不在意?”乐逾道:“司徒玄启是我方外之交。我与他见面才两次。”初次是二十年前,他十二岁出岛游历,司徒玄启十四岁,访名山大川求道。他还记得当年的少年立身瀑布边,一身青衣,身材颀长英伟,眉如藏锋,目光如电,举伞观瀑布。

前些日子见,当时都是少年的他们已经长成顶天立地的男人,司徒玄启已是淮南宗掌教,仍是青衣,练气修神,肤色白如玉石,白而有力。面容英俊更胜往昔,甚至俊伟英武到有森严之气,整个人犹如一座巍峨高峰。

这样一个一心道法的无情之人,对吴帝三番四次邀请都避而不见,隐居山中,自然无心入楚觐见楚帝。可也是这样一个一心道法的无情之人,竟被他的弟子……

乐逾想到他夜宿淮南宗时意外察知的悖逆情事,不由皱眉,他与司徒玄启虽只两度相见,却都不是矫情客气之人,有话直说,便道:“你竟容忍你的弟子这样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