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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万两 司马拆迁 1527 字 7个月前

好大相径庭,笔锋也大不相同,可被乐逾捉住手写字,一笔一划,起承转合,犹如写过千百遍的熟稔。

不及午时,萧尚醴的车架就开回宫城。马车在积着薄雪的御道上留下一道道车辙。

萧尚醴自衣袖中取出那张扇面,手指沿字迹抚过。他想起被乐逾牵引,想被他教写字,慢慢地落笔引笔,写的是“昆明夜月光如练,上林朝花色如霰”。嘉陵江上的夜月,凤台外如朝霞的桃花。往事历历在目,都在这雪天之中涌来。

这诗的最后两句并未写在纸上,乐逾却知道他必然也了然于心。“花朝月夜动春心”,末一句便是“谁忍相思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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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尚醴回銮,他身边的宫人入承庆宫向皇后通报。大将军的侄女,婕妤吕氏小字灵蝉,恰是此时到承庆宫侍奉皇后,见宫人来就在殿外暂待。皇后自吴宫带来的女官见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嫔妃,斜挽发髻,不喜张扬,只插两三支簪钗,笑道:“婕妤今日这时才来,皇后殿下念着婕妤多时了。”

这位婕妤眉色天然,鼻梁挺秀,眼尾细长,很有韵致,谦逊道:“前些日子殿下称赞过我宫中的金乳酥,今日晨起做了些,就耽误了时辰。使皇后记挂,是我的不是了。”那女官讶异道:“竟是婕妤亲手做的?”

吕灵蝉含笑道:“殿下出身高贵,如今更尊贵,我也没什么能献上的,唯有一些心意,不叫人嫌弃才好。”又担忧道:“这几次来都不见聂娘子出来,娘子身体还不见好么?”

皇后宠爱聂飞鸾,令她教授宫中歌舞,这是人尽皆知的。可她当年练盘中起舞,为使身轻如燕,用过几味猛药,折损了身体,又为练舞留下许多旧伤。十余岁时显不出来,如今二十五岁,浑身伤痛渐渐显出端倪,一到冬日就需要卧床休养。

女官还未答话,却听田弥弥召唤,吕灵蝉带侍女上去。宫人自暖房中折了花来,田弥弥握一把剪刀修理花枝,意态甚是悠闲。有道是居移气,养移体,她未满二十,就母仪天下,如今钗环耀目,明艳绝伦。桌案上摆着一局棋,上覆一张丝盖,是前度萧尚醴与她对弈,棋没下完,留下回再续。

她亲手整花,插在一只素雅的耸肩瓶里,遣人送出,吕灵蝉暗道:想必是送往太后宫中。当今天子至孝,皇后果然聪慧。又见一只舞姬奏乐图的扁瓶也插过花枝,竟不摆在殿内,两个侍女一左一右恭敬端起瓶向后去,却不知送往哪里?

田弥弥这才随性道:“吕婕妤来了,怎不早些通传?”不待女官回话,吕灵蝉拜道:“陛下与皇后殿下一体,陛下的宫人来报事,妾身不敢僭越,所以不敢通传入内。”

先帝刚愎多疑,嫔妃窥探天子行踪是大罪,圣驾在何处,又去往何处,唯有皇后与天子夫妻一体,可以过问一二。萧尚醴即位以来,时常遣人去承庆宫告知皇后他的行迹,足见他对皇后的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