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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万两 司马拆迁 1503 字 7个月前

来,细致地摸了摸藤衣的脸。藤衣一双美目眨也不眨,肤色雪白。顾三摸着她露出衣领的颈项,温柔道:“他当然无法取胜。但是说给你听也不怕,我赌的,就是乐逾在宗师以下,用剑的人中,即使胜不了,也断不会遭遇一败。哪怕,是对上小宗师内第一人。”

第6章

他对乐逾固然放心,只是,不知那静城王娇生惯养,撑不撑得住。

春雨阁水部的船只封锁了两亭山江面,静城王却在百里之外磨剑堂船上。一艘商贾画舫,舫中正开着宴席。北人装束的武士手按长刀在舱外围上三重,水泄不通,却静如子夜江头群峰。舞乐靡靡,萧尚醴竭力睁眼,手足酸软,稳住端酒杯的动作。

“我们为邀来静城王殿下,好一番辛苦,又特意筹办了歌舞。不入殿下的眼吗?”莫冶潜不悦地道。他是有几分媚气的青年,年龄约略二十岁,与萧尚醴相仿,卷发披散,堪堪过肩,眉梢细浓,双目幽深,嘴唇红润如涂着口脂,此时穿着一身圆领袍服,暗蓝如墨,更衬出一种轻佻的艳与腻。

“哎呀,也是。北人歌舞,如何及得上南人。就让静城王殿下欣赏一番南人表演吧。”说罢向武士吩咐:“请师姐来,顺便把剩下的那个侍卫拖上来。”

不消片刻,一个静城王的侍卫便被拖来,身下一路血痕。船舱之中,隔了一扇纱帐,轻纱外的舞蹈尚且未停,身披纱衣的曼妙舞女举高莲花一般的红绫灯,玉臂厮磨,纤影交缠,舞乐幽邃,是莫冶潜的六名傀儡灯婢。倏忽一阵砰乱巨响,侍卫中武功最高护静城王逃生的那人被掼在静城王面前的长桌上。那桌是一张铜嵌云纹理石长桌,桌上二十余只鼎,珍馐毕备,上首几只鼎内盛装烤獐肉、酥牛筋、鹿蹄肉羹、炙驼峰之类菜色。

静城王不曾下箸,莫冶潜也不下箸。待侍卫一个血人般被扔上桌,那些鼎便纷纷撞落到地上,各色羹汤油酱一应打翻在纯白的毡毯上。莫冶潜起身绕到静城王身后,金线缝凫皮的尖头靴踩上一只滚两滚倒扣的鼎,俯身在萧尚醴耳边笑道:“真是可惜了,这骆驼还是我在梁城千辛万苦寻来的,殿下却狠心不愿吃一口。那还是只小骆驼。”静城王闭口不语。

他自上这画舫起,就不曾说过一句话。侍卫被压着,发出呀呀痛极的嘶吼之声。莫冶潜这才站直,道:“静城王殿下还是不愿告诉我,你在南楚多事之秋,轻离锦京,往蓬莱岛一行是为了什么吗?”

这侍卫已是活下来的最后一人,护卫静城王近十年。要杀光这些人,有瑶光姬坐镇,也折损了磨剑堂四名武士。静城王定定看着眼前一处,不为所动,莫冶潜叹息一声道:“我那位师姐行事太不知变通,咬死了‘刑不上大夫’,更不可折辱一国王侯,不许我下‘酥骨’以外的毒。其实我好玩的药多得是,总有一种能让殿下开口。岂不比这样见血好?”话音未落,毫无征兆地抽出桌上割肉的银刀,雪光一闪,将那侍卫的一条手臂齐肩斩断。

热血喷了静城王一脸,在他人胸腔迸发的惨叫中,静城王一时反应不过来,睁着眼睛,殷红人血便顺着他睫毛滴下,刺入双眼。人生最快意事,莫过于看美人染血,王孙受辱。莫冶潜自怀中取出一张丝帕,先揉成一团擦了刀锋,才血迹斑斑地展开,作势要往静城王脸上拭去。

萧尚醴双眸猩红,冷冷看着他,光芒之烈如有火在燃烧。已是怒不可遏,却是极美极艳,可惊可叹。莫冶潜觉得他血污外的半张脸因巨大的怒火失去血色,白得要被血融化,美若刀刃,那刀尖冰冷割入肌理,心底一颤,一时间手竟顿住了。就在这时,裙袂曳地之声如疾风袭来,莫冶潜退后一步,转身忌惮道:“二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