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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眼里了,老夫人和大舅母都沉下了脸。

淑妃也生气了,道:“淳儿!你为何不懂母妃的苦心!如今除了闵府,哪有合适你嫁的人家?外祖母家都是自己人,最是放心,你难道要去相信一个外人?!”

外人?指谁?相轻哥哥吗?母妃何时知道的?

公主心下一紧,眼神都冷了下来。

“自己人最放心?我曾经那么信母妃,如今母妃就要不顾我的意愿安排我的婚事吗?母妃可曾想过我快不快乐?你们都重要,只有我不重要,不是吗?”

淑妃第一次听孩子这样说出他的心里话,顿时如遭雷劈,呆在那里说不出话来了,原来,原来孩子竟是这么想的吗?

老夫人气得不想说话,大舅母不明所以,还挺怕这婚事黄掉的,就软言软语地道:“宽儿有哪里配不上公主?公主是多年未接触宽儿了,日后便知道,宽儿真真是很好的。”

公主已经快要没耐心了,随手拿起筷子,冷脸道:“本公主说配不上,便配不上!”

老夫人啪地拍桌站起,道:“淳儿当真是糊涂了!这婚事是结定了,容不得你胡闹!”

公主深吸一口气,瞥了她们一眼,啪地把手里的筷子插在了桌上,一字一句道:“本公主,不嫁!”

说完,原本完好无损的桌子“卡啦”几声,忽然就四分五裂了,刚上的一些菜也应声摔在地上,噼里啪啦地砸了个粉碎,声音在正殿大厅里回旋着,十分骇人。

淑妃几人都吓到了,蹭得站了起来,惊恐地看着那张碎裂的桌子。

公主不欲再与她们多话,心里很不高兴,有些委屈,转身就要走。

这时,门外便浩浩荡荡走来一群人,是皇上的御驾。

“是谁,趁着朕不在,要把朕的宝贝嫁出去了?哪儿来的胆子?!”皇上走在最前面,脸色不太好看,看到自家小心肝拍裂了桌子,便知小心肝有多么地生气,顿时十分心疼。

淑妃几人十分惶恐,赶忙出去跪地接驾,头都不敢抬。

公主看到自家父皇来了,委屈全涌了出来,鼻子一酸,眼眶就红了,奔出去扑进了自家父皇的怀里。

哪怕知道自己是男孩子了,与父皇这么深的感情依然没有变化,有了委屈,父皇依然有可以依偎的怀抱。

皇上十分心疼,幸亏扶黎说闵府的人进宫好像目的不纯,劝他来看看,不然他还不知道自家小心肝居然被欺负到这种地步!他最宝贝的公主,居然沦落到被人逼婚的境地!这怎么可以忍?!

“你们好大的胆子,淳儿的婚事,何时轮得到你们做主了?”

闵老夫人和大舅母吓得不敢说话,淑妃还能保持仪态,便道:“皇上息怒,此事之前臣妾便问过淳儿,所以才叫了母亲来聊聊,不过是臣妾未能及时了解淳儿的心思,以至于今日发生了争执。若是臣妾能早些明白淳儿的想法,臣妾断不会枉顾淳儿心思的,请皇上恕罪。”

皇上看了她们一眼,没再多理,专心安抚小心肝,只道:“淳儿的婚事,朕自有主张,不需要你们花什么心思。”

淑妃几人尴尬地应下,心里七上八下的,若不能嫁入闵府,公主的秘密怎么办?

公主也没理会他们,在自家父皇怀里委屈了一会儿,小声哭泣地请求道:“父皇,我只想嫁给相轻哥哥。”

皇上眼睛微眯,昨夜扶黎刚与他说淳儿与黎家小子很般配,又各种软磨硬泡想让自己答应这门婚事,今日小心肝自己也这么说了,方才还是黎相轻找扶黎说云淑宫有事,这一环又一环的,这三人是在给他下套吗?

自家小心肝心系黎相轻,他这个做父皇的怎么会看不出来?只不过黎家小子那身份,真真叫人头疼,他好好的宝贝,他还想让他十里红妆,婚事盛大到无人能及呢!黎家小子没爵位也太难看了!

公主见自家父皇没有同意,心里又很是失落,紧紧地抱住自家父皇,偷偷啜泣。

皇上顿时心里一紧,忙道:“好,父皇知道了,父皇会想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