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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莲 闲人容与 1791 字 3个月前

等明早酒劲过了再说。

可不回去,却也无处可去。大街小巷黑灯瞎火,除了身后两个随从,还在街上游荡的就只剩下打更人与乞丐。

脑中没有目的地,心中却被那个清淡的身影塞得满满当当。

待被几节阶梯挡住前路,回神抬眼一瞧,面前一扇黑乎乎的铁门,门上牌匾被微弱的灯光照亮,上头赫然几个大字——皖州狱。

这个年代狱牢名目繁多,除却京城天牢大狱,还有关押皇室成员及官署吏卒的卢囹,专门囚禁女子的若囹,等等。而未能定罪或难以定罪者,一律关在各州府衙门专设的狱牢。姚倌儿所处皖州狱,便所属皖州衙门,由皖州太守直接监管,江南王间接督查。

此时夜已三更,守门狱吏早已窝在墙角,抱着□□打起瞌睡。

赵容基盯着牌匾,呆呆站了小半刻,又在门口兜兜转转好几圈,才叹口气,踹醒一个狱吏。

狱吏迷瞪着眼,瞧见个模糊人影,一个激灵爬起身,□□紧握,高喝:“什么人!”

赵容基扬扬腰牌:“开门。”

狱吏对着光一瞥,吓一大跳,赶忙跪下磕头:“小人有眼无珠,见过王爷,见过王爷。”

赵容基抬抬手,不愿再跟他废话:“快开门。”

狱吏滚爬起来,哆哆嗦嗦摸钥匙,半天捅不进锁孔,急了一身汗。一面拼命克制手抖,一面暗自琢磨,王爷怎生这个时候来探监,也不提前知会一声。不知小九子伺候里头那位倌人洗漱了没,若没有,可得挨罚了。

赵容基牙缝里“啧”一声,等不耐烦了,一把夺过钥匙,自己开门进去,叫随从不必再跟,自个儿轻车熟路往尽头走。

几名守卫见到王爷,虽惊讶,但不忘礼数。正欲跪下行礼,却被赵容基示意噤声,挥手遣走。

姚倌儿正坐在案前,随意翻着话本,看到欣赏的词句,便慢慢吟出,再摘录下来。

既有人好生伺候着,便不再衣发散乱,潦倒颓唐,此时烛光昏黄摇曳,勾勒出他清秀安宁的轮廓,仿佛身不在狱中,而如昔日一般,在高阁之上静等来人。

赵容基就这么伫立在牢门外,隔着乌黑的铁栅栏,凝视那个熟悉的背影。

脑中一遍遍回想起他的笑容,他的温存,抚琴时随着动作垂下的长发,斟酒时不经意间舔去洒落指尖的甘醇。

每一幕都历历在目,清晰如昨。可眼前的人儿看上去那样遥远孤寂,仿佛从未相见,从未知遇,从未生情。

心里苦涩,眼圈不由自主发酸。

清然,你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我反复揣测,一会儿愤恨,一会儿心酸,一会儿又将它们全盘推翻,固执地认为那些都是谎言。

你能否告诉我,究竟哪句是气话,哪一句敷衍?

即便仅有一句谎话,也可叫我欣慰几分。

怔忡间,整串钥匙突然从手中坠下,“哗啦”一声响,突兀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