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门后面是个四四方方院子,地上铺着整齐的青石,石头上伫着一个石雕人像,背对着她,虽然看不到正面,但看那细瘦的腰身婀娜的身姿,也知道那人像肯定是个女人。
石雕人像的正面,立着一个穿鹅黄色衣裙的女人,后面还伫立着两个婢女打扮的少女,侧面站着的就是巴月的熟人,那个石匠。
此时就见那穿鹅黄色衣裙的女人一脸怒色,指着石匠说着什么,声音隐约传来,听着像在骂人。巴月马上就联想开了,难道是石匠把这人像雕差了,惹雇主大发脾气。
再看过去,却见先前领她进来的那个婢女,小跑着到那个穿鹅黄色衣裙的女人的身边,附在耳边说了什么,那女人的骂声才停了下来。
这就是那白三小姐了,看上去脾气不太好啊。巴月嘀咕着,这时张掌柜在她身后轻轻咳了一下,巴月一愣,马上会意过来,从窗格处缩回脑袋,毕恭毕敬在立在月门边上。
不大一会儿,先前领路的那婢女又开了门。
先出来的是石匠,迎面看到巴月立在门外,怔了怔,然后微微点头,既没有招呼也没有说什么,便走了。
“进来吧。”婢女让了开了路。
巴月深吸了一口气,默默念了一句顾客是上帝,然后踏入了月门里。
这时那白三小姐已经树下一张石桌边坐下了,正有个婢女给她上茶,她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才斜睨a
“你就是那个八姑娘?”
听她语气里有些不屑的意味,巴月也不生气,笑容可掬的道:“巴月见过白三小姐。”
“嗯。”白三小姐轻轻的应了一声,然后才又对身边一个婢女道“七巧,你去把那副绢画拿过来。”
婢女应了一声,便去了。
那白三小姐又低头啜茶,理也不理巴月,对张掌柜更是连一眼都没看。
张掌柜似乎习惯了,老老实实站着,白三小姐不理他,他也不说话。巴月则深吸了几口气,将“顾客是上帝”这句话转来转去念了二三十遍。
不大一会儿,那叫七巧的婢女果然拿了一副绢画过浏览器上输入w-a-p.$16k.c-n看最新内容-”来。白三小姐打开看了看,突然叹了一口气,对巴月道:“你那青布,我前些年去南边的时候,原也见过,并不稀奇,只是我们这里少见些罢了。”
巴月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皮笑肉不笑的应道:“白三小姐果然见多识广。”
“南边那布料虽然与你的青布颜色一般无二,但是上面却做不出如你这般生动有趣的花纹,我这回叫你来呢,便是想问问,你可有办法把这绢画,染到布上去?”
说着,白三小姐放下手中的绢画,示意婢女拿起,给巴月递过去。
巴月接过一看,差点晕菜。这绢画上面,是一副美人图,根据她的观察,似乎跟那石雕人像有七八相似,当然,关键问题是,这人像线条虽然简单,但是神韵十足,凭她那半吊子的美术功底,连临摹都临摹不出,更不用说是在布上画出来了。
白三小姐极善观色,一见巴月的神情,便知道她没有办法,当下不悦的骂了一句:“没用的东西。”然后一甩衣袖,站起来,夺过绢画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