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一场穿越,将她送来了这个女人只能做为男人的附属品而存在的时代,在这里,她除了嫁人之外,不能拥有自己的事业。
难道,在这里,她就只能把婚姻当做事业来经营?
这个认知让巴月无比的沮丧。
一觉睡醒,阳光从破破烂烂的窗棂外射了进来,让刚刚睁开眼睛的巴月差点花了眼。她从床上下来,对着阳光伸了个懒腰,然后握了握拳头,自言自语道:“好,从今天起,开始振作,幸福的生活是靠自己的双手创造的,不是坐等太阳公公送上门来的。”
说完,她吐了吐舌头,自己倒笑了,觉得自己有点像小学生第一次带上红领巾的时候,站在红旗前面宣誓的模样,都多大的人了,还做这种事情,忒可笑了。
奶娘端了水来让她梳洗,打从昨天起,奶娘说什么都不肯让她再靠近井口半步,用水都是奶娘给端过来,让巴月无可奈何,解释了多少次自己不会再投井也没有用。
刷牙用的是柳条,昨天已经用过一次,当时把巴月稀奇得差点没把柳条放在嘴巴里咬几下,今天再用已经熟练多了。
刚起来没饭吃的,巴月昨天已经弄明白了,这里的人都是一日两餐,有钱人才吃三餐,这让已经习惯了一日三餐的巴月时刻都有饿肚子的感觉,想要摆脱眼下这种生活状态的想法就更强烈了。
“奶娘啊”对面屋里没人,阿禄和他爹昨天就进山打猎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躲她,阿禄嫂带着两个儿子走亲戚去了,巴月怀疑她是被自己那一通鬼神说给吓着了,不敢一个人带着孩子留在家里。看,这就是做了亏心事的下场,要不老话怎么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呢。
没有别人在场,巴月说话也就少了顾忌,坐在一边陪奶娘做针线,当然是奶娘拿针她理线,一边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奶娘,我想去常安府走一走,你看成吗?”
这个村子她差不多都看了,如果要留在村子里生活的话,在村外划拉块地,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是巴月心里依旧有点不甘心,她想去更大的地方再看看,这个村子未必是她唯一的选择,她还不想把自己的后半辈子,就这么简单的在这一两天里就决定下来。
不料她话音才落,奶娘却紧张的放下手中的针线,道:“月儿,你你难道还要去找那个没良心的混蛋”
“啊?”巴月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林八月的前夫原来就住在常安府,哼,中山狼一只,别让她碰上,否则否则她也没办法,总不能拿把刀把那只中山狼给宰了吧。
“奶娘,我去找他做什么,我跟他已经恩断情绝,再无干系。”
这话从巴月嘴里说出来,自然是极狠的,唬得奶娘一愣一愣的,好半天才道:“那你为何要去常安府?”
巴月不好说自己是想去考察一下物价,这村子里差不多都是自给自足,连个小杂货店也没有,而且这几天也没有商队来,所以她无从估计自己那点离婚赡养费究竟能让她做多少事,因此往常安府一行是必要的,其实她更想去百陵州,毕竟那里才是首府,物价啊什么的,更具代表性。只不过百陵州到底比常安府远了好几十里地,她才在这个世界上存活了不到两天,方向都认不准,自然只能去近一点的常安府。
眼珠转了几圈,巴月便有了说辞,她拉着奶娘的手,轻声道:“奶娘,眼看天渐冷了,月儿是想去买几尺布,给你做几件厚衣好过冬。”
那箱衣服巴月都看过了,有春衣夏衣秋衣,冬衣也有几件,但都是自己穿的,没有奶娘的。想来当时被李家赶出来的时候,奶娘只收拾了林八月的衣服,却没来得及收拾自己的衣服。
“奶娘身子还好,哪需得什么厚衣,倒是月儿你”奶娘轻轻叹了一口气“原来那些衣裳都不方便穿了,给你扯几尺布,做几件新衣吧。”
巴月一愣,转念一想,便明白过来,林八月带出来的那些衣裳,都是上等的料子,样式也与这里的村妇所穿大有不同,在这个村子里穿出去确实有点醒目,她毕竟不是李家的夫人,也不是林家的小姐了,现在的她,不过是个弃妇,想要在融入这个村子的生活,服装上首先就不能出挑。
“月儿就听奶娘的,多扯点布,咱多做几件新衣服那些旧衣服也带上,反正不能穿了,看有没有人收旧衣,要不然当了也好”这却是她在电视里经常看到有去当铺当衣服的剧情,不能穿的衣服,自然是折现了的好。巴月是个说做就做的人,打开箱子,取出几件颜色比较新的衣服,打了包背在身上,却被奶娘哭笑不得的拦住,道:“谁买你的旧衣穿,放下放下,回头奶娘帮你改改,还能穿的。”
巴月这才做罢,取了几个银锞子和一些铜钱,便扶了奶娘就出门。
奶娘却又道:“月儿,你死过一回,咋就变了急性子。常安府离这里有十来里地呢,你这双脚,比豆腐还嫩,若走了去,脚走断了也回不来。你在这里等着,奶娘去村长家借头毛驴来。”
巴月傻了,跺了跺双脚,暗自里嘀咕,她哪儿有那么娇气,不过转念一想,林八月还真是没走过远路的,而且这具身体大概有点气虚的毛病,昨天她绕着村子走了三圈,中间休息了不下十回,忒没用了。也许还有点营养不良,瘦得根竹竿似的,风一吹就跑,大概真是走不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