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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眠又看向那个年轻男人。

周围几个人都西装革履,唯独他身着简单的白色衬衫,通身气质清雅如月,他的手轻轻地摇晃着酒杯,仰头,又是饮尽一杯。

有些慵懒,更近于漫不经心。

而那些人看起来并不介意他散漫的态度,依然众星拱月般围着他转。

他是什么人呢?

阮眠不清楚。

但她知道,这个人的地位比在场的所有人都高。

酒过三巡。

阮眠看到孙叔叔坐到父亲旁边,附在他耳边说了什么,然后父亲脸上的笑意瞬间减退几分,甚至还有些不耐烦。

她的心猛地一沉。

果然,他很快起身,沉着脸朝门口走来。

门打开又被关上。

阮眠对眼前这个男人的感情很复杂。

应家的重男轻女是祖传的,生于这样的家庭,她几乎从来没有从他身上得到过应有的父爱,甚至都没有资格冠上他的姓氏。

这些年他又为生意奔忙在外,父女俩相处时间更是少之又少。

可他毕竟给了她生命,为她提供吃住,还给她钱花。

“要多少?”

阮眠盯着地板,刚刚自己站过的地方,湿漉漉的一片。

“四、四百八十。”

应浩东皱眉翻了翻钱包,里面现金不多,他全部抽了出来,发现只有四百块。

“拿去吧。”

阮眠没有接。

“怎么?”他的语气听起来已经很不耐烦。

“不够。”

应浩东收好钱包,“不够的找你妈要。”

阮眠好一会儿才嗫嚅着说了句话,声音很轻,如若蚊呐。

他突然皱起眉头,“你说什么?”

阮眠抬起头来看他,失去血色的双唇轻颤着,又重复了一遍,“我妈妈已经不在了,您忘了吗?”

是啊,他怎么会记得?前天母亲刚过百日,昨天他养在外面的情人就大摇大摆进门,他的私生子都五岁了!

应浩东自觉失言,可向来端着的威严架子轻易放不下来,只是把钱塞她手里,沉声斥道,“拿着,不要无理取闹!”

原来这是无理取闹吗?

应浩东甩手进去后,阮眠蹲在角落里,揉了揉眼睛,揉出两滴泪来。

她不知道父亲是否爱过母亲,她曾经一度怀疑他们的婚姻只是一时的凑合,不然,夫妻情分怎么会淡薄若此?

就算,就算母亲是爱着的,可这么多年在婆婆的冷眼、丈夫的冷落下,也足以让她心如死灰了吧?

阮眠还记得那时母亲深受癌症折磨,人已瘦成一把枯骨,弥留之际,她强撑着一口气,然而最后她也没有等来那个人。

不能再想下去了……

阮眠起身,进洗手间洗了把脸,回头看地上被自己踩了几个脏脚印,又蹲下来,小心翼翼地用纸巾擦了起来。

她不想给任何人添麻烦。

从小就习惯这样了。

丢掉纸巾,又重新洗了手,阮眠走出来,恰好迎面走来一个人,白衬衫黑西裤,掠过她直接进了隔壁的男洗手间。

水声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