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落停了下来,回头看着我,说:“他们告诉我我是白城城主,因为与魔界的一场战役,失去了记忆,我的家人偶尔会来看我一次。”
“那你记得的呢?”
“一个背影,白色的背影。”千落说。
我想起了摩诃给我设的其中的一个梦境,一个白色女子和红衣男子,或许,这个梦境所提示的两个人是我认识的。可我记忆中千落是没有穿过红衣的,多数为月牙儿白;小昕很不喜欢他穿月牙白,因为显得特无害。只是我在忘川之后,所见的他多数都穿着皂色。这几日,他穿的衣裳竟也跟在洛水时一样,月牙白。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再看看千落,心中暗想,其实也蛮衬的呀。
“你在想什么?”见我久不说话,千落问。
想到刚刚想的相衬,脸有些发热,摇摇头:“没什么。”
千落没有继续问下去,又静静走在前面,我跟着他,亦没有继续问下去,虽然我心中有太多的疑惑。
只是我这凡人的躯体不太好使,走了没一会儿,便觉得累了。
千落终于察觉我的脚步放慢,歉意一笑,在靠近河边的地方找到一棵枯了树,示意我坐在上面,我也不客气,坐在了只到我的膝盖的分丫上,幸而它尚能承载我的重量,空出一边,拍了拍,跟千落笑了笑,本意让他也坐过来;他却在枯树旁边就地坐下去了,风一吹,他的头发恰好拂过我的裙褂。
我有瞬间看得呆了,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千落,随便坐在地下,不顾形象。可怎么看,我的千落都是优雅的。
此时,我觉得看着千落的侧面,什么都不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