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花水月，我本无心来去；曲终人散，我却有心挽留。”见我似乎没有听，月兮收了笛子，笑容染上了些许忧伤，说了这句话。

我听不懂这句话，只能朝他笑了笑，说：“你吹的笛子挺好听的，可我是被那琴音吸引到那幻虚天，现在对什么乐器声都有些恐惧。你吹得很好，是我不懂欣赏。”

想起那琴音，我又忍不住问了句：“那个女鬼如何了？”

月兮手拂过我的发丝，笑：“她只是跟你玩玩，这幻虚天内长寂无涯，所以…”

什么，只是跟我玩玩？几乎被玩傻了，这也算是玩玩而已？我无比郁闷地问了句：“这玩法也太过分了吧！”

“她无心害你，只是想引你进幻虚天而已。但见你误会了，便将错就错，又怕你离开，便用捆仙索将你困住。什么罗宋，什么松萝，都是为了拖延时间跟你玩玩罢了。”

“那房子确实在变化啊！而且，她说了那么多故事，都像是真的！”我继续郁闷。

“在这幻虚天内，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谁又当真分得清楚？”月兮收敛了笑容，离开我数尺，指着室内的屏风说：“幻虚天一日便能让繁华褪色，再尽浮生，既演繁华，又落败絮，不过似梦似幻之间，不止轮回。”

我摇摇头，表示不懂：“你是说，我还在幻虚天内？不，我是想问，这真是幻虚天？”

“嗯。”月兮点点头，眼神有些飘渺：“亦是无泪之城，藏于三界之中，时光的缝隙之间。”

“什么是无泪之城？”

“盘古涅槃之前，给幻虚天下了诅咒，因此这里无悲无喜，无爱无恨。既是无情，何用眼泪！”月兮苦笑：“上古之时，洪荒初成，你先祖女娲造人掌管凡间秩序，可惜凡人优劣不一，苦痛堪多，逐生七情六欲。因此，盘古父神最后的三魄化为三个禁地，其一便是幻虚天，本是盘古父神虚构出来的无泪之城，虚空之地。”

我摇摇头，这些我都知道：“为什么说幻虚天受到诅咒？”

“他希望这里无悲，却又无喜。无恨，但也无爱。盘古父神认为，只要没有了那些悲喜之心，爱恨之情，便没了所谓的****与眼泪。”月兮浅浅说道：“但悲喜相生，爱恨相随，缺一不可。这还不算一个诅咒么？”

我点点头，仍旧不能明了：“这幻虚天里有多少人仙鬼怪？”

“应剩下不多了。”

“后来幻虚天在三界之中失去消息，又是为了什么？”我仍是想不明这个问题。

“守在幻虚天里的天神后来发现，无论是仙凡妖魔鬼怪，三界众生，在这幻虚天里待久了，都变得渐行麻木，生死无异，后面便将幻虚天内染了无穷魔障，让呆在幻虚天里的人神鬼怪，甚至妖魔，都横生无尽痴念，虽是如此，但幻虚天内，却从未有人流过一滴眼泪。”

“为何？”我愣愣地看着月兮：“绝情弃爱，便不生悲喜妄念，是凡人修仙练道最为基础的要求，这样看来，幻虚天还算是一个捷径，应该很多人妖想来才是。可为什么那个天神要在让幻虚天染了无穷魔障？况且，纵然无泪之城有泪，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