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了一会儿：“嗯，我知道了，月牙儿喜欢跑步，喜欢吃挖洞，可是月牙儿，洛水殿没有地方给你挖洞诶。”

我一听，便觉得大事不妙，这妖孽想干嘛，于是眼神闪烁了下，心扑通扑通地跳，我发誓那时候我绝对是受了惊吓。

但千落却说：“别伤心呀，月牙儿，这样吧，我带你去凡间，找一片森林，给你练习挖洞。”

天，我不喜欢挖洞好不好！我的爪子从来就不是用来挖洞的。我觉得很委屈，便闪了几下泪光。结果，结果，千落这妖孽居然说：“别激动，作为本仙君的宠物，我自然是对你好的，不用太感动。嗯，我这会就送你挖洞跑步去。”

在被迫挖了几天洞，跑了几天步，我那洁白的毛毛已经彻底变成深灰色了之后，我人品爆发又幻变了一次，这一次我直接抱住了千落主子，两眼泪蒙蒙地说：“主子，其实月牙儿还是很喜欢弹琴的。主子，你还是教我弹琴吧。”

这幻化只持续了一会儿，千落这妖孽便又给我变了回去：“嗯，月牙儿真是只知晓风情的好兔子。”

后面，我实在不敢对弹琴一事表现任何的不乐意了。作为宠物，便要识时务，主人心情好的时候卖萌，主人心情不好的时候卖乖。可千落，我实在摸不清他的心情和喜好呀！不过万能法则告诉我，千万别违背主子的意愿，不然我会死得很惨。

由此算来，我也算是不那么优秀的宠物。

但话说，我在陪伴嫦娥的时候也没这么尽职过。

嫦娥对我，想来算是不错的，有一段时间，吴刚为了讨好嫦娥还天天给我送红萝卜，又脆又甜的红萝卜呢！玉帝为了让我更尽职地做好嫦娥的宠物，也经常给我些赏赐，都是清甜可口的各种水果，也有红萝卜。

所以那段时间我吃的是没刺儿可挑的，后羿死的那段日子，我还经常想要发挥我的宠物作用，对嫦娥各种卖萌卖乖，只是嫦娥眼光已经没亮点了，看什么都一样的表情，偶尔会抱起我对我叹一口气，问一些：“玉兔，你说，他会投生到哪里去呢？”“玉兔，你说我什么时候才可以再见到他呢？”“玉兔，你说我要是也进入轮回，要多少次轮回才有机会看到他呢？”

一念执着，便生痴。我挺同情嫦娥被困在广寒宫里永生永世，没个盼头。有时候我也会因为这些怨念而衍生悲情，日子久了，广寒宫对于我，也是一个漫无边际的牢笼。

事实告诉我，神仙也需要精神寄托的。

那时我在天庭见的神仙虽多，终究认识的不过几个，印象深刻更少，多数的寄托便是那新鲜甜脆的蔬果了，广寒宫里的日子虽是漫长得寂寥，却终究是没现在忘川来得心烦。

都是千落那妖孽，距离那么远，时间隔得也不算短，怎么就没法子从脑海里驱离他呢？时不时就他的样子就要在脑海里荡一荡，都荡到成习惯了。

“主子，我怎么觉得这几日忘川的颜色又重了些呢？”

我伏在琴上，思绪被小昕打断，哀怨地看着它：“你才知道啊，这些年我没少跟上面的人说，他们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