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1 / 2)

官场新贵 书虫大大 2951 字 7个月前

在黄安国刚从医院出来的时候,老人也已经第一时间接到了电话,化验的结果,中年人也已经打电话告诉他了,中年人的声音饱含着兴奋,激动,老人的心情同样激动着,他的眼眶湿润了,拿着电话的手微微颤抖着,他的嘴巴蠕动着,似乎想说话,但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来,只能隐约听见几声模糊的声音,声音小到无法辨别,中年人无法知道老人说什么,老人的心情他可以理解,跟着老人这么久,老人每天都会有那么一小会儿时间,看着桌上那张照片发呆,即使是出行,那张照片也是老人随身携带之物,每次他要帮老人带着,老人总会挥挥手,拒绝了他的好意,那张照片,在老人的心中,或许神圣高于一切,那是老人仅仅可以用来寄托思念的唯一物品,老人总是无比的珍重,大到不容许任何人代劳。

中年人知道老人的心情,可以想象到老人的激动,向老人汇报了这个消息,中年人静静的等待了一会儿,想看看老人有什么指示没,话筒里只有无言的寂静,除了老人那微不可闻的声音,中年人识趣的挂掉了电话,这一刻,是属于老人自己的时间……

中年人的电话挂掉了,电话里传来的是嘟嘟的声音,老人手中却依旧拿着电话的话筒,老人的眼神已经凝固了,除了那晶莹泪水在闪动着动情的光芒,或许此刻老人已经失去了一切感知,他的眼中除了桌上那张照片已别无它物,他的思绪已停留在照片上的人和事,再也容不下其他,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手上还拿着电话。

老人伸出颤抖的手,想去拿桌上的照片,短短的距离却犹如千万里之遥,似乎。费尽了老人的心力,良久,老人地手终于够到了照片,老人拿着照片,摆放在自己前,久久凝视,直到滴答一声,照片上清脆的响起一声泪滴的声音,老人才回过神来,轻轻擦去滞留在照片上的泪水。相框上的玻璃愈发显得光亮,里面那年轻男子手上抱的小孩的面容愈发看的清晰,小孩的面孔不断被放大,直至老人的面前仿佛出现了黄安国地面容,老人嘴角露出一股笑意,似欣慰,似激动。似感恩……亲情,总是会让活着的人愈加懂得感恩,懂得珍惜,懂得去细心呵护。

老人,欣慰的笑容下是一股坚决,一股不容侵犯的霸道。二十几年前,他没有保护好自己唯一的儿子和儿媳。二十几年后。老天怜悯也罢,善有善报也罢,他与自己这唯一的孙子重逢,他都不容许自己这唯一的血脉受到任何地伤害,若是二十几年前,他还没有这个能力和地位,二十几年后的今天,谁还敢说他没有这个能力?

老人已到了古稀花甲之年,权力也罢。财富也罢,在他眼里,不过是过眼云烟。人,**裸的来到了这个世上,终究还是要赤条条的回去。权力也好。财富也好,都是带不进棺材的。当人被火化的那一刻,除了那软绵绵的骨灰,还能剩下什么?

社会总是不公平地,有人辉煌显赫,有人穷困潦倒,一有人身居高位,有人底层苦苦挣扎……这些无不都是浮云一片,人死了,都是一样地……

老人此刻什么也不想,他只想好好的保护这来之不易的亲情,现在,也只有亲情能让他牵挂!

老人按了按桌上一处按钮,很快,一个工作人员就匆匆来到了老人的办公室,老人脸上早已恢复了常态,一副严肃威严的面孔,不怒自威,手下的工作人员看到老人,往往都会不由自主的产生一丝紧张。

还没等工作人员开口询问,老人已下了吩咐,“给我去买几张请帖过来,我待会就要用。”

工作人员恭敬的点了点头,恭身退了出去,心里有再多的奇怪,但他也不敢有半点疑问。

老人站了起来,看了那照片一眼,老人快步地走出了办公室……“安国,恭喜你。”

中年人的车子已经行驶了一段路程,车内一直都是一片安静,中年人在前头专心的开着车,没有打扰后头的黄安国,碰到了这样的事情,饶是他这个年龄,而且还是局外人地他都感慨非常,何况是黄安国这个当事人,刚刚化验结果出来,他在打电话给老人汇报消息时,在老人激动得什么也没说时,他也没有自作主张地让黄安国和老人通话,黄安国和老人都处在那样一种状态,整个神似乎都被抽空了,脑袋是一片空白,中年人在那种时候并没有去打扰老人和黄安国,那种时刻,两人更需要的是一份安静地空间。

两人的重逢或许也只有当面说话,才更加的合适,至少中年人是这样看的,所以,刚才,他也没有提议让老人或者让黄安国跟老人在电话里说两句。

“恭喜我什么?”已经恍惚了一阵子的黄安国,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只是皱了皱眉头,或许,他已经能正常思考,只是,对这突然多出来的身份感到不太适应,又或者,他对中年人的恭喜感到不太高兴。

中年人眼皮子微微往上缩了缩,透过后视镜,他能看到黄安国的表情,中年人也不以为意,慢慢的说道,“我跟着黄老也有些年头了,从我跟他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他桌上那张照片对他很重要,但时间长了,我也才知道,我还是看轻了照片的重要,照片对黄老来说,不是很重要,而是犹如命般重要,因为那是他唯一对照片里的人寄托思念的仅有的媒介,看到黄老对一张照片都是如此的珍如命,我知道照片里的人对黄老更是至关重要。跟着黄老的时间长了,我就是闭上眼都能想象出照片里的人是什么样,但我却一直没见到照片里的人,我感到很奇怪,但渐渐地,我知道照片里的人已经不在了。因为黄老每年都有好几次要到墓园里去,墓碑上是一对陌生男女的姓名,我也是后来才知道那是黄老的儿子和儿媳。黄老每次去墓园,作为他身边最贴近的工作人员,我每次都跟去了,在那里,黄老给我的印象我永远都忘不了。”

中年人的诉说带着深沉的感情,低低的嗓音仿佛想把自己无尽的感触,无法用语言表达出来地感情全部说出来般,让黄安国不知不觉也被带进了气氛。只想听中年人把话说完,黄安国没有多说,只是简单的问了一句,“为什么?”或许他自己没有感觉到,他同样低沉的声音里带有一丝哽咽,一丝被那坚强所压制的悲伤。

“因为在那里,黄老不再是黄老。在那里,他彻底的走下神坛,不再是高高在上,不可触,只能让人膜拜的黄老,在那里,他只是一个孤寂的老人。那清癯地背影。仿若那风烛残年,摇摇欲坠,那是一个褪下了所有光环,再真实不过的孤独老人,他和所有老人一般,甚至比其他享受着天伦之乐的老人更为可怜。”中年人看了看黄安国,动情的说道,“黄老无时不刻都在想念着已经逝去的亲人,渴望着那遥不可及的亲情。他此刻知道还有你这么个孙子,他的心情可想而知。所以,我想你一定也是跟他一样地,我恭喜你此刻也获得了亲情,能和自己地亲人团聚。”

“谢谢。”黄安国凝视着中年人的背影。真诚的说了声谢谢。若是中年人在恭喜他此刻有了这么一位强有力的靠山,那黄安国心里只会有反感。并对中年人彻底的留下不好的印象,但中年人说的入情入,流露出真诚,黄安国心里也只有感谢。

和黄安国短暂的交流后,中年人没再说话,车子也逐渐离老人所在的地方越来越近,路面越来越宽,路上地车辆也相对的减少了,中年人陡然加快了开车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