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玉米饼,再加一锅青菜鸡蛋汤。韩实一迈进门槛,还没等沈凌说话,眼泪就掉了下来,沈凌瞬间急了,“怎么了?在外面谁欺负你了?”难道是遇到了上次他揍的那个沈狗子?所以被欺负了?!
韩实赶紧摇头,“没有,我就是觉得刚刚,他们都欺负你,里正也是,爹娘也是,其他人也是。”
沈凌好笑的摸了摸韩实的头,“算什么欺负呢?他们谁欺负我了?”
“他们让你去祠堂,还要审问你,还不让我们再卖春联了,你都病了他们都不肯放过。”韩实越想越委屈,要是沈凌跟他一样不喜欢说话,那么,他们这一次能被人欺负死了。
沈凌叹了口气,目光暖了些,算上上辈子,他其实已经很久很久,久到自己都已经忘了,那种被人关心的感觉了。哪怕这种关心十分笨拙,基本上只体现在衣食住行和眼泪上,而且对方做的也并不好,每次哭还要他去哄,但是沈凌还是觉得特别特别的好,在残酷的环境里生活了那么久的沈凌,其实早已不自觉的仿佛一只追逐光芒的虫子,更何况韩实这束光,温暖透亮还不伤人。
沈凌拉过韩实的手,将他拉到自己的腿上坐下,道:“首先,我没有病,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我只是太累了,休息一下就好,你就是不信,非把我当病人看,我根本没有任何问题。”
韩实有些害羞的低下头去,他也只是关心沈凌啊!即使是没病,多休息一下也是好的。
“其次,怎么能说是欺负呢?他们也没有怎么着我啊!里正站在我床边给我赔笑脸,想让我出门解释,祠堂前也没有一个族老长辈出面指责我的不是,即使是沈家,除了爹,也没有人说什么不好听的啊!而且,即使是不好听的又能怎么样?也不会掉一块肉,反倒是沈三已经说了,以后我们做生意也不管他的事情,这反倒是好事啊!以后就再也没有人因为这个来找我的麻烦了,你也不想再来一次这种的事情吧?”
“可是……”
“乖啦!”沈凌想到什么,目光冷了些,“我原以为我跟爹一家早已经井水不犯河水,我只要做到逢年过节送点礼过去也就罢了,他不在意我,我也不在意他便是。但是没想到,我跟沈三竟然如此犯冲,有他在,我做事受局限,有我在,他也好过不到哪里去。不过你放心,跟他对上,我是不会让自己吃亏的。”至少这次,无论从哪方面看,他都算是赢了,吃亏的只有旁人。
沈凌突然想到沈三刚刚说的话,说‘二哥对他好,他自然也对二哥好’,这么一想,竟有一分威胁的意味在里面。沈凌有些好笑,一个年纪轻轻的小童生,从小没吃过什么亏,更没玩过什么心眼诡计,心思都放在了明面上,即使是有点社会地位,处于士农工商的第一位,但是,他到底还不是当官的官员,拿什么来‘对他好。’真是好笑。
沈凌即使想明白沈三话里的威胁,但是也并不在意,想让他在意一点,至少也要等沈三考中举人了再说,只有举人才勉强算是入了那些官宦富豪的眼睛,才有了话语权,才有资格和他斗一斗,否则,他也只是个穷童生,最好的情况也不过是明年考中个秀才,但也不过是个穷秀才,还需要一边维持自己的名声,一边寒窗苦读,‘安于贫贱’才行。
另一边,沈家老宅里,沈三神情冰冷的抱着笔墨纸砚走回房间,沈志伯想要跟上去,却被沈三温声拦住,说想要自己待一会儿,沈志伯也没有勉强,跟着老妻回了他们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