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1 / 2)

见月山试炼开始,月长歌和金朝雨一起走进去。

她有点不安,下意识抓住了金朝雨的手。

金朝雨看了她一眼,本想扯开,但见她额头冒汗,脸色苍白,明显是在害怕,便忍耐了下来。

他低声安抚道:“没事的,别太担心,师尊不会让弟子们在试炼里出事。”

月长歌被他安慰,稍稍平静了一些,扬起明媚的笑脸:“嗯,有大师兄在,我不怕。”

金朝雨看到她的笑愣了愣,很快转开头,不着痕迹地抽回手朝前走。

真正进了山中时,两人被传送到了不同的位置。

月长歌握紧了手中短剑,不断小声告诉自己坚持住,稍微冷静下来之后,一步步深入密林。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看不到的角落,陆清嘉正跟着她。

陆清嘉早就确定了她体内的力量。

现在就是试探她到底是何身份,为何非要跟着他的时候了。

他身形掩在一棵树后,双手结印,法印打出后,密林之中响起了妖兽的怒吼。

月长歌吓得浑身一凛,妖兽疾步朝这边跑来,地面都跟着震颤起来。

她害怕地握紧手中短剑,咽了咽口水,瞪大眼睛望着妖兽奔来的方向。

她告诉自己不能退缩,不能逃回去,这样就会自动判定出局了。

她要赢下试炼,要拿到第一,要师尊亲手为她降下福泽。

女主到底是女主,她是真的不怕死,也有光环不会死,妖兽到的时候,一爪上去几乎要拍碎她,可临危之际,她身上忽然泛起冰蓝色的光。

妖兽动作猛地顿住,金色的兽瞳定定看了她一会,以臣服的姿态后退了。

月长歌自己都愣住了,不解地看着这一幕,她不懂这是为什么。

但陆清嘉懂。

是血脉压制。

她身体里要么有凤族的血,要么就是生了龙骨。

她不可能和凤族有关,如果是,他不会那么厌恶她身上的气息。

那么就是龙骨了。

陆清嘉昨夜就想杀人了。

此刻他想杀人的欲望攀到了顶峰。

他基本已经确定了月长歌的来历,手中燃起火焰,几息之间就能将月长歌烧得干干净净。

但就在这个紧要关头,他突然听见了姬玉的声音。

“陆清嘉!”她好像隐忍着极大的痛苦,“好疼……你快来,精血又发作了……”

自从陆清嘉帮姬玉炼化精血开始,它已经很少发作了。

怎么这么巧,偏偏选在今天,选在这个时候发作。

陆清嘉看着手中的火焰,看着继续往密林深处走的月长歌,刚才没能杀了她,现在冷静下来,也不想让她这么轻易死掉了。

既然她身上有龙骨,就说明她和那个几万年前侥幸逃脱一死,坐上了仙帝宝座的龙族独苗令仪君有关。

他不能让她就这么简单死去。

他得将这个难得的鱼饵利用起来,把那个龟缩在天界不敢外出的贪生怕死之辈引出来。

到那时,他会毫不犹豫地抽了他的龙脊,剔了他的仙骨。

至于姬玉……他不该管姬玉的。

他真的不想管她。

至少现在不能管。

一想到她,就想到他的手软,就想到他被她算计的耻辱回忆。

他怨恨极了,可他又无法将姬玉怎么样,索性干脆无视她。

但仅仅是无视起她来,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

他追上了月长歌,心思却一直放在姬玉身上,想到她忍痛的呼唤,想到她此刻或许备受煎熬痛不欲生,他就有些情难自禁。

不行。

不能这样,不能过去,不能再输给她。

陆清嘉不断提醒自己,可越是克制,越是不去想,越是心情烦躁。

他恨死了自己这样,于是他将所有的恨发泄在了月长歌这个靶子身上。

那些妖兽不是臣服于龙骨的威严么?

那就让它们尝尝凤凰火的味道。

月长歌根本不知道暗地里发生了什么,她觉得自己这一路出奇顺利,眼看着就要离开见月山了,她兴奋至极,觉得自己一定是第一个,她赢了!

可就在这时,她乐极生悲了,无数妖兽从四方八方而来,它们像在躲避什么可怕的东西,排山倒海般朝她奔来。

月长歌惊呼一声,当时就想闪躲,可她才练气,速度太慢了,妖兽被刺激到了,速度极快,她很快陷入兽群,被这些慌张的畜生弄得遍体鳞伤。

她勉强握剑支撑,维持自己最后的生机,妖兽的爪和刺不断割破她的身体,她的血流了满地,肉掉下来一块又一块,她疼死了,觉得自己就快要死了。

她倒在地上,满脸泪痕地低声唤着“师尊”。

而她的好师尊就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丝毫没有要停手的意思。

陆清嘉麻木不仁,毫无怜悯之心,他觉得现在的自己才是正常的,才是无懈可击的,面对姬玉时的莫名其妙,根本不是真正的他。

可看着月长歌倒在地上,看着她掉眼泪,不知为何,他想起了姬玉每次喊痛掉眼泪的样子。

她现在一定也很难受吧,她在哪儿?

没有他在身边为她疗伤,她疼晕之后醒过来岂不是要浑身难受?

有没有人会把她抱上床,帮她盖好被子?

那个人会是谁?姬无弦?

好像即便是他,也让人倒尽胃口。

垂下眼睑,陆清嘉迟疑许久,终究是闭了闭眼,挥手撤去了对妖兽的逼迫,转瞬消失在见月山。

虽然折磨月长歌很有趣,但她还不能死,他也实在忍耐不住,要去看看那个惹他心烦的人族。

月长歌恍惚抬眸的瞬间,好像看见了熟悉的身影。

随后淡淡的红光闪过,妖兽尽数退散,她得救了。

月长歌爬起来,泪眼模糊地笑着说:“是师尊!一定是师尊救了我!”

姬玉现在的情形不太好。

不,应该说很不好。

她不是在合欢宗的客院里发作的,是在回去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