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你叫我提下楼的那个背包……”
耿萧:“小鸡的行李。”
楮墨:“……”
“对,所以你也是同案犯。”耿萧总结。
“我觉得这次我们做的挺过分的。”看着坐在椅子上双眼无神的包租婆,霍峰趴在陆灏的身上和陆灏咬耳朵。
“别把屎盆子往自己脑袋上扣。”陆灏警告。决定是邵谊自己下的,人是谢暄桦带走的,他可不想将这些乱七八糟的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他们只不过是给邵谊借了些钱而已。
包租婆虽然还没能从邵谊不告而别的打击中回过神来,但是至少比之前平静了不少,疲惫的摆了摆手说:“对不起,刚才迁怒你们了,邵谊是我弟弟,我该清楚他的脾气,他要走谁都拦不住。不过,谢暄桦,我是一定不会放过的。”
谢兄,你多保重了。
……
这件事情的起因还要追溯到三天以前,谢暄桦的一个朋友打过电话来邀请谢暄桦前往内蒙古的牧区去感受一下那里的新年。谢暄桦原本是打算拒绝的,但是看到旁边的邵谊一脸的跃跃欲试,最后还是答应了邀请,还询问是否可以多带一个朋友前往,住在牧区的蒙古族朋友是出了名的热情好客,满口答应,还叮嘱他们到的时候要穿的厚些,最好准备些手套帽子,做好防寒准备。
邵谊在过年的时候要出去,这件事即使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包租婆一定不会答应的。每年过年之前包租婆都会想尽办法给邵谊搞到机票,把他打包送回老家,今年自然也不会例外。于是就有了这次全民总动员的的出逃行为。
火车的终点站是□□,到了那里以后,谢暄桦的朋友会开车来接他们去牧区。
邵谊收了手机,重新躺下,车上已经熄灯了。他能依稀看到对面铺上的谢暄桦睁着眼睛还没有睡。
这是邵谊第一次在没有家人陪同的情况下出远门。上了这么多年的学,不论是运动会,还是学校的文艺表演,学校组织的秋游春游,自己一次都没有参加过。每次都是在自己的那一大帮子的大惊小怪的家人的护送之下,出去进行一些娘们兮兮的户外活动。
邵谊不是不了解他们的心情,只不过是不愿意一辈子都是这样,以前是自己的姑姑婶婶婆婆围着自己转,不许干这个不许吃那个,终于等到他们老了,自己的哥哥姐姐妹妹又替补了上来。如果自己不想些办法,他估计包租婆能一辈子不结婚,就这样照顾他到老。
“谢老师,谢大学者,你有没有什么大龄未婚男青年,能给我姐介绍的。”邵谊转了个身面向谢暄桦,压低声音道。
谢暄桦微微转头,看着邵谊说:“你姐的事儿,你少管。”
“我的事儿怎么没见她少管过。”邵谊是个嘴上吃不得亏的人。
“我这次把你带出来,就已经是冒着被杀人分尸的危险了,你还想让我冲上去在包租婆脸上踩两脚,去挑衅她。你这是怕我死的不够痛快。”
邵谊摊了摊手表示了解。
车窗外变得亮起来,火车也渐渐趋于停止,邵谊翻身掀开了车玻璃上的纱帘,用手抹开玻璃上的水雾,专注的看着车窗外灯火辉煌的的车站。不论是上车的人还是下车的人都拎着大包小包,步履匆匆。有人招手表示欢迎,有人挥手表示再见。水汽在空气中凝结成白雾,又在空气中消散。
谢暄桦看着邵谊被灯照亮的侧脸,和他亮晶晶的眼睛,突然觉得,自己的所担着着的这份风险和责任还是值得的。
这个车是一辆慢车,大大小小的站点没有不停的,几乎每逢一个小时,就会在一个小站停下,有的小站仅仅只停几分钟,乘客为了不错过火车,在车门处挤作一团。
邵谊放下窗帘,重新躺下,他将被子提了提掩住下巴,他低声对谢暄桦说:“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