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笑容，纯洁而阳光，林优看着，有些失神，忽然心里一暖，他这样人，终其一生都不会有这样笑容了吧。

一边某人已经警铃大作，咳嗽了一声：“陆颖，不如我带你参观一下我们工作室吧。”

“林优也一起去吗？”陆颖狡黠地眨了眨眼睛。

“不去。”林优眼睛都不抬，低着头，拿过身边稿子继续改。

兄长一般潘东隅清楚这里头关系，面对一触即发战局，他扶着陆颖肩膀：“来来，大小姐，东子哥陪你去逛逛。”

陆颖几乎是被他拖了出去，临走前还嘱咐林优：“记得喝雪梨……”

王若尘打了个嗝，摸着鼓起肚子躺沙发上：“酒足饭饱、接下来就该睡一觉了。”

柯楠依旧斯斯文文地夹了一个三文鱼刺身，沾着芥末，他很王若尘混熟了，嘴巴也变得“恶毒”起来：“橙子，你这样下去减肥该失效了，不如反弹一下，让我看看你以前到底有多肥。”

“死神小学生你闭嘴。”胖子看了看天色，“真不行了，我得回房间眯一会，困死了。”说着还打着哈欠。

柯楠一脸“好走不送”神情目送着王若尘。

走到门口王若尘突然折返，胳膊夹柯楠胸口，半拽着把人带了出去：“好了好了，你也吃差不多了，走走，咱们回去休息了。”

“放开我啊，我还没吃完……还有我为什么要跟你一起回去啊……”后来声音就渐渐听不清了。

大厅里忽然安静下来，只剩林优和顾灵均。

他们一起改稿子，偶尔交谈，然后看一下明天剧本，找出一些片子学习，基本上两个人各干各，谁也不打扰谁，桌子上满满资料翻开着，灯光是暖色，勾勒得两人轮廓都柔和起来。林优拿过一边吉他，按住了琴弦虚弹，没有发出声音，然后将改好歌词很轻唱出来。

他唱歌时候专注，什么都不能影响他。

不知道什么时候，顾灵均已经停下来手边工作，静静地看着林优。灯光下林优，发色都有些泛黄，意外柔和，不像他平常那样冷冽。他唱歌时候，完全就自己世界里——顾灵均心里一惊，不止是唱歌时候，平常林优又何尝不是这样？所以他才会表情缺失、性格缺陷。只是因为他世界里永远只有他一个人，那样孤独、绝望……

等林优练歌累了，顾灵均就把一边柠檬汁拿给他。

林优顺手接过来，喝下去时候喉结滚动，异样性感。

那时候顾灵均感受很特别，没有了一直盘旋占有欲，只觉得很喜欢这样相处方式，彼此举动都像是老夫老妻相处模式，谁也不会影响谁，但又习惯于此，知道对方就不远处。

他喜欢这样感觉，好像他们本来就应该这样。他明白那是什么，二十一岁太子爷忽然有一种想成家冲动。

“你看我干什么？”终于迟钝某人对上了顾灵均视线，冷冷地问。

“我喜欢看你。”顾灵均温柔地笑着，比起一开始，眼睛里少了很多侵略性，温和和暖人、坦然地说着。

林优慌乱地垂下眼睑，长长羽睫不安地轻颤着，没有表情脸上看不出端倪，暖色灯光下掩盖了泛起嫣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