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她又何必花费太多的力气为此感到愤怒与悲哀。
“若非我们的存在,你本该是不需要承受这样的命运的。”
嘶哑的声音却带着奇异的温柔与缱绻,像是殷切的希望与迫切的渴求,希冀着达不到的愿望,如同喃喃自语着吐诉着心语。
“你或许会是一个普通人经历生老病死,或许会成为一个变种人去面对不一样的生活。你会有自己的圈子,自己的家庭,自己想要或者不想要的很多东西。会为那样的生活悲伤或欢喜,会有茫然与不知所措,会有坚定与固执不堪,但是最后中将会在岁月之中归于尘埃与宁静,埋葬在最后的墓碑之下。”
冰凉的蛇尾窸窣着从桑德拉的身旁抽了开来,青鸟鼓动着翅膀上半身微微悬起,捧住桑德拉的脸颊与她额头相抵。
“我只愿所有的‘我’都不需要再面对着命运的玩弄,只愿你们只需要负担自己的命运,而不需要将全世界背负在身上。”
青鸟对桑德拉露出一个柔软的微笑。她的身形变得朦胧虚幻,被泪水洗涤过的眼眸像是氤氲着璀璨的星云,然后崩散成满天的星光,疯狂的朝着桑德拉胸口暴露出来的创口涌了进去。
达芙妮猛然朝着桑德拉与青鸟的方向望了过去。斑斓的青蓝色光点汇聚在她们两个的身侧,像是奔涌的长河一般将她们包裹在其中,宛如一场浩大而又肃穆的祭祀仪式。
她张了张嘴,最后抿紧了唇扭过了头继续专注着与恶鸟的战斗。被遮掩在纤细的睫毛之下的猩红色眼眸平静的没有掀起一点波澜,就像是早已经预料到了会出现这样的场景。
一个人的献祭,另一个人的牺牲。
一个世界的消亡,另一个世界的新生。
“我不知道你会不会死,”朦胧的近乎透明的手掌轻轻抚上了苍白的脸颊,青鸟只剩下一双眸子依旧清晰,“但是我会保护你不必面对死亡。”
“对不起,我不能保护你到最后。对不起,让你承受这样的命运。”
“s……青鸟——”
熟悉的声音似乎远远的传来,几乎脱口而出的名字被硬生生地掐断改口成了桑德拉的称号。桑德拉望着青鸟那双清澈的眼眸,听着身后传来的呼唤,嘴角勉强动了一下,像是扬起了一个微笑一样,望着青鸟朝他说道:“我这一辈子的生命本来就是偷来的。”
毕竟哪有正常人可以重活两辈子嘛。
“偷到了这么多年的时光,我早就有需要付出代价的准备了。”
“青鸟——!!!!!!!”
不要回头。
“保护我自己的世界本来就是我该做的事情,这些事情因我而起,也应该由我结束。”
“桑德拉——!!!!!!!!!!!!”
不要回头。
“你不需要向我道歉,你们从来都不欠我什么。非要说的话,也只能说是命运玩弄了我们,而我们又不能反抗,只能按照它规划好的路继续的走下去而已。”
桑德拉像是听不到身后传来的呼喊声一般仰着头对青鸟说道,只是泪水不知不觉夺眶而出,沿着之前已经干涸了的泪痕蜿蜒而下,湿漉漉的顺着尖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