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姆的解释也让桑德拉明白了他为什么会把小公主也一起从卡玛泰姬带回了曼哈顿。
至少不能就这么把小公主随便丢在那里,不然也对不起她的主人帮助他们找回自己。
“她的情绪和精神状况都不太对,”提姆皱着眉这么说道,“你今天和我联络的时候,有一句话的语气和她的主人一模一样,但是你自己并没有自己说过这句话的印象。”
“毕竟是两百多年的相处,就算是个椅子腿都相处出感情来了,更别说宠物了,”桑德拉抬起了脸,指尖轻轻蹭过自己的下巴,似乎现在察觉到好久没见过已经长得挺长了的指甲刮过肌肤的时候有些蜇人的疼,“但是我并不知道她对我做了些什么……而且小公主也说过,我身上发生的变化是无害的。我与她的主人相差的岁数太大,她所有能掌控的魔法都来自于她主人的传承,我现在连记忆传承都没有完全继承,更不要说理解她对我身上动的手脚了。”
“但是我们并不能定位她对于‘无害’这个概念的理解,”提姆一阵见血的指出,“或许对于她来说,让她的主人取代你这种事情也是无害的。”
“怎么说呢……猫这种生物啊,虽然任性又骄傲,还特别难伺候的极端自我,但是如果她认认真真的答应了你一件事情,她是不会食言的,”桑德拉支着自己的下巴,柔软粉白的唇瓣像是两瓣花瓣一样轻轻拂动,像是一只夜莺垂着头,从嗓子之中吐出低婉的声音,“她的主人既然是下定了决心要自杀,甚至都安排好了所有的退路,那么她是不会违背她最后的遗愿的。”
想要死亡。
想要和早就已经失去了同伴们相聚。
不愿意在面对着无法逆转,却又将自己遗忘在洪流之中的时光。
想要……再见到他们。
桑德拉恍惚之中似乎在耳边听见了一个比她更加年轻一些的声线近乎哭泣着低声呢喃,漫长的疼痛裹挟着厚重的思念淹没了她的头顶,将她一并拽入了怀念的深渊之中。像是孤独徘徊在世界上,找不到与自己一同歌唱的唯一一头鲸鱼,在漫长的,望不到尽头的汪洋之中没有方向的徘徊着。
即便是有着小公主陪伴着她也无法缓解她的思念与孤寂。
“老板。”桑德拉低声呼唤了一声,然后抬手朝着提姆的脸颊摸了过去,将自己并不算炽热的掌心轻轻贴上了他的面孔,那双红棕色的眼瞳之中却带上了提姆极为熟悉的色彩。
“我能看见所有人的未来,”桑德拉抬眼撞入湛蓝色的,爱情海一般深邃的眼瞳之中,笑的轻快而又散漫,眼泪却一滴一滴地砸在了提姆的身上,将那双红棕色的眼眸冲刷得犹如镶嵌在眼窝之中的宝石,“可我永远看不清自己该怎么做。”
“但至少她不会比我更加迷茫。”
作者有话要说:小公主的主人把自己的预言能力给了桑球,作为她的半身兽,小公主则是帮她执行这个仪式的存在。
但是毕竟预言是她的天赋能力并不是桑球的,所以桑球多多少少还是受到了一点她的影响,只是这种影响在桑球能够完全掌控她的预言能力之后会消失,除了小公主和那根项链以外,这个世界上就再也不会有她存在的痕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