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她这样没有依附势力的流浪儿不像那些被聚集起来组成扒手集团的流浪儿们,如果在冬天扒钱包不幸生病了还有救治的机会,如果她不能跑到街上找到帮助的话,第二天就会成为被埋在雪堆底下的一具尸体了。
喉咙中干渴的厉害,桑德拉好不容易松开了身子摔倒在地上,从她口中呼出的炽热气流融化了她口鼻周边重新覆盖上了一层新的雪白的地面,露出了底下泥泞的成霜污秽水渍。
她不能……她不想死在这里……
手指无力地在搭上墙根又滑落下来留下浅浅的指痕,尝试了一下发现自己实在是没有力气站起来的桑德拉趴在地上喘着气,被她的体温捂化的雪水渗透她身上并不厚实的衣料,一点一点地在她的身体上蔓延开来,传达出一种冰冷彻骨的寒意。
她才不要就这样……就这样死掉……
仅仅凭借着残存下来的些微力气艰难地在地上匍匐着,桑德拉烧的混混沌沌的大脑之中只剩下了这个念头,轻微的摩挲声几乎淹没在雪花落下的簌簌声之中,像是无数飞旋然后融化的冰晶一样毫不起眼而又短暂渺小。
桑德拉听不见自己的身体压过积雪时空气被挤出来的吱嘎声,也没有听见有人朝她走过来时踩实积雪的清脆脚步声,一直等到她被人抱起大步往外走的时候,才有了那么一点反应。
“……”
她的声音太过微弱,轻到抱着她让她把脑袋靠在自己肩膀上的巴基都没有听清她在说些什么。巴基停下脚步用手掌盖住女孩的脑袋,好让她可以更加凑近自己的耳边让自己听清楚她在说些什么,然后又拢了拢改在她身上的大衣,把人往自己怀中塞了塞,感受着那已经明显超出正常体温温度锁紧了眉头。
“……救……”
“救救……我……”
“我不……我……不想……死……”
微弱的呓语几乎融化在雪花簌簌落下的声音之中,带着绝望而又孤注一掷的希望,轻的像是飞扬的雪花,重的像是坠落的流星。尚未坠落的眼泪逐渐失去热度,最后沿着滚烫的肌肤滑落落进巴基的脖颈之中,冻的红肿僵硬的手指不甘心地收缩着,无力地试图攥紧巴基的衣服,但是最后却软绵绵地滑落,像是失去了筋骨一样绵软地垂落在身旁。
“我找到……”
巴基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周围的一切像是蛛网一样从中间开始朝外辐射破碎的裂痕。一片片脱落的光斑像是油画上剥落的颜料一样打着旋伴随着雪花融化,而那个被他抱在怀中的女孩变成了一捧细沙消失在破碎的空间之中,仅仅只有像是比她还要重一些的厚重大衣落回了巴基空荡荡的手臂之间,厚重的衣摆划过已经不再整洁的积雪。
其他人茫然地面孔出现在巴基的身边,巴基像是完全没有感觉到一样维持着这个姿势,清瘦的面孔上露出几分不知所措的茫然,像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我都想好了这个本的主要内容概括
桑球的一百零一种死法(不是
其实“桑德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