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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妮拎着最后一只洗完的狗仔走了出来塞进烘箱说,“你差不多可以出发了,别搞错地址。”

“好的老板,没问题老板,”将几只幼犬分别装进笼中又重新核对了一遍地址,桑德拉声音轻快地说道,“保证完成任务。”

她将狗狗们搬上车子固定住,开出了达芙妮的那辆越野车放起音乐,动作熟练地一踩油门冲上了街道。

不过今天对她来说似乎并不是个适合出门的日子。

脊背上突然窜上一股凉意让桑德拉哆嗦了一下,原本正在笼子中咬着铁杆或者沉沉瞌睡着的幼犬们突然开始吠叫起来,瑟瑟发抖地缩在笼子的一角夹紧尾巴,发出一声声凄厉的嚎叫。

毛骨悚然的感觉让桑德拉身体之中那股安静蛰伏着的魔力突然开始活跃起来,一簇簇天青色的羽毛纷纷扬扬地从她的袖管之下钻了出来,有些宽松的套在身上的衬衫后面鼓起了两个小包,桑德拉不得不紧急踩下刹车死死卡住自己的手腕咬着嘴唇安抚着自己身体之中的那股力量。但是一种莫名的恐惧从她的内心深处涌了上来,尽管她在努力尝试,但是依旧难以控制流淌在她身体之中的奔腾魔力。她瑟缩在汽车的座椅之中瑟瑟发抖,越来越多的羽毛将她包裹起来,让她看上去像是一只人形的大鸟一样蜷缩在驾驶座上。

“不不不……”

她像是一只惊弓之鸟一样喃喃自语着,长出了锋利的指甲的十指绞紧了黑色的卷发,将那些并不脆弱的发丝神经质地揪断,纷纷绕绕地缠在指间。

那么鲜明的疼痛和悲恸像是烙铁一样烫在了她的灵魂深处,她捂住自己断裂的喉管撕心裂肺地哭喊着,却只有气音泵着汩汩流淌的鲜血漏出那个巨大的创口,然而比身体上更加痛苦的是心灵上的打击,当她看见那对躺在血泊之中的男女的身影的时候,无法抑制的绝望比她身上正在流血的伤口更让她感到疼痛难忍,就好像身体之中的某一部分被连着最柔软的血肉,硬生生的一点一点从她的心脏上生拉硬拽地撕下。

“啊啊啊啊——”

她觉得自己似乎是在尖叫,而她实际上也的确是在尖叫,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她正捂着脸满脸是泪,尖利并且包含了魔法波动的声波轻而易举地震碎了车子前面的挡风玻璃,并且将周围的一切都震的碎裂开来,活像是遭到了什么惨不忍睹的□□一样。

但奇怪的是桑德拉完全想不起来自己刚在看见了什么。刚才清晰的一切就好像阳光下破碎的气泡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仅仅只有一点微凉的水沫残留在空气之中。她完全想不起来刚才她的眼前出现的让她恐惧的幻觉,就好像记忆出现了断片一样。

而这种情况她之前也遇到过,而且给她留下了相当深刻的心理阴影。

稻草人的恐惧毒气。

她不知道为什么稻草人的恐惧毒气对自己不起作用,或者说起效的时间相当的短暂,但是之前因为稻草人的恐惧毒气引起的骚乱导致车祸的那几个被撞得血肉模糊的人形一直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甚至还差点让她的上了红色恐惧症或者晕血症之类的心理疾病,以至于她对于稻草人的恐惧几乎比小丑的还深刻。

至少遇上小丑那一次她懵里懵懂的不知道怎被做到的逃了出来,以至于没有亲身经历被那个神经病统治的恐惧,但是遇上稻草人的那一次,她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恐惧毒气的恐怖。

在这一刻她就好像忘记了自己拥有多强大的力量一样,惊慌失措地蜷缩在驾驶座之中。蓬松的羽毛随着她的情绪失控疯狂地生长着,巨大的羽翼从她的背后隆起,撑破了单薄的衬衫,拘束地被狭小的空间束缚住,拘谨地缩在桑德拉身后。

车子像是承受不住从她身体之中溢出来的魔压一样发出破碎的声音。几只幼犬害怕地蜷缩在笼子中发出呜咽声,桑德拉不得不死死地掐住自己的手腕,直到锋利的指甲穿过羽毛割伤肌肤的疼痛才能勉强让她保持冷静。

“别怕别怕,乖乖哦,到我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