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派系众多,张国公与清流一派的人走得很近。
洛家却与清流向来不对付,这也是一个发难打压清流的大好机会,她只需要把这件事传给那几位叔伯即可。
唐瑜点了点头笑着道谢,两人便一同下楼。
将洛水心一路送到家门口,婉拒她邀请进屋喝茶的邀请后,唐瑜独自转身离去。
……
锦衣卫直属于天子,身为指挥使的苏彩衣更是当之无愧的天子心腹,否则也无法坐上这个位置。
在她当上指挥使之前,指挥使位置空了近八百年。
因为上一任指挥使心怀不轨有谋反之意,被查出来后那场血流成河的惨案,至今让京都的血腥味没有散去。
只要牵扯到那桩惨案,哪怕只是有嫌疑,一个九族消消乐直接到位。
因此苏彩衣坐上指挥使的位置后。
哪怕只是一个正三品,其地位之超然可想而知,毕竟在朝为官,最重要的莫过于得圣心。
一路畅通无阻,顺利来到仁寿宫后,苏彩衣走进屋内垂手而立,眼神落在屋内的一座香炉上。
香炉上飘出一阵白色烟雾,白色烟雾如流水般攀升而上,各种匪夷所思的画面浮现在其中。
一个身穿红色蟒袍的老太监站在香炉旁边,对着苏彩衣露出一个善意笑容。
“彩衣来了,有什么事吗?”
一个带着几分冷清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一个仙风道骨十足的中年男人正侧卧在椅子上,他手上拿着一本经书,经书上却没有一个字。
一股难以言明的玄妙气息围绕在这位一国之主的四周。
已踏入渡劫期圆满数千年的他,传言他并非不能飞升,只是不愿意飞升。
“京都的采花贼一案破了,本来小事一桩不必打扰君父,只是此案牵涉张国公,那采花贼是张国公之孙张齐城。”
苏彩衣毕恭毕敬解释道。
“嗯?当爷爷的是太子少傅,当父亲的是礼部侍郎,爷爷父亲都算得上大儒,平时满口仁义道德,怎么教出一个采花贼来?”
中年男人冷笑一声,语气带着几分讥讽。
“若真是如此也就罢了,那张齐城犯下了悖逆之举。”
苏彩衣将刻着那首诗的玉如意双手奉上。
站在一旁的老太监立刻走过来接住,眼神落在玉如意上看了一眼后瞳孔一缩,紧接着快步捧着走进去。
侧卧着的中年男人抬起眼皮子看了一眼。
古井无波的面孔上终于多了一丝波动。
他没有伸手去接那用来干腌臜事的玉如意,怒声笑道。
“从此君王不早朝?好好好,好一个从此君王不早朝,咱们这位张国公劝我数次不成,看来私下是没少发牢骚,连他孙子都敢如此辱朕。”
“此等无君无父之举,真是罪该万死。”
站在一旁的老太监亦是阴恻恻道。
苏彩衣默不作声,作为天子手中的刀,她只负责做事,从来不参与朝政,这也是得宠的原因。
“既然不视为我为君父,那也不必妄想得到朕的恩泽,该怎么办怎么办吧。”
沉默片刻后,中年男人挥了挥手下达了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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