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玺无论如何都是占了优势的,他才是继承人。可她没想到他竟会无心恋战,毫不争夺,任由戚辛一步一步的把戚氏改成他的。
淡缘有些头疼,浴室过浓的玫瑰薰香和湿热的蒸气扑过来,她开始出汗,机械的迈出浴池,用毛巾擦拭身体。戚辛是那样天生谨慎的商人,一直为她用安全措施。除了咬了她耳垂的那次,还有和戚玺的一次意外,不过那些都在安全期,她很安全,一定不会出事。
淡缘看着自己潮红的脸,突然想起了何祁。他是她的救世主,他就快带她远离这满是黑色沼泽的地方了,她很快就可以自由。
自戚辛订婚已经三个月,今晚他就要娶进妻子。
淡缘和戚玺穿了喜庆的红色,充当伴娘伴郎。戚氏与何氏大大小小的亲人都到场,为新人庆祝。戚家别墅的大厅亮如白昼,摆了一桌桌餐席,雕花的天花板反射了水晶灯莹亮的光。
淡缘坐在离新人很近的一桌,看着远处一黑一白的新郎新娘,看他们在万众瞩目的光辉下说了“我愿意”,接了吻,开始一桌一桌的敬酒。
她竟意外的有一丝羡慕,他们的确是一对般配的壁人,郎才女貌,门第相当。
不同于他们订婚宴时她闷闷的心情,淡缘发觉自己不再有任何不满,反而微笑的看着远处的何祁,他察觉她的注视,回了个微笑,右手不着痕迹的向她做了个飞吻的手势,淡缘“哧”的呵呵笑出了声。
她很幸福,心里快活得像是要开花了。淡缘想着,发觉笑得有些大声,一旁的戚玺都转过头看她了,忙拿过橙汁喝着,掩住了嘴角的微笑。心里却还是喜滋滋的;说不定下一场婚礼就是淡缘和何祁的了,他应该穿纯白的西服,那个圣洁的颜色更适合他阳光的味道。而她也要穿洁白的婚纱,但应该比何璐莹的那件简洁些,裙摆处不要那么膨胀……
“想什么呢,姐姐,”戚玺声音冷冷的抓住她的手臂,“哥到我们这桌敬酒了。”
淡缘“嗯”了一声,发觉他冰冷的手的贴在自己小臂上,不自在的甩开。
戚辛和何璐莹伴着音乐走到他们这桌,淡缘抬头看到他手端一小杯酒,竟是要先敬给她。
“祝福你们,”淡缘接过戚玺递过的酒杯,和戚辛的碰了一下,仰头饮下。却不经意的看到他嘴角挂着的得体微笑,看到他的眼睛很深很冷,明显的毫无喜色,明显得她都看出了他的不快。淡缘动作一顿,感觉辛辣的酒液滑过喉咙,撒入她整日未进食的空腹,拉扯出一阵阵翻江倒海的难受。
淡缘还站着,却忍不住“呜呜”干呕两下。察觉身边的人不自然的僵住了,她连忙用手捂住嘴,道了声“去下洗手间”,脚步匆匆的离开。
她听到身后的戚辛问,“淡缘不会喝酒吗?”戚玺解释说,“姐姐她没事,就是最近胃口不好。来来,哥和嫂子,我敬酒给你们……”
而她的耳朵突然像是被堵住了,竟什么也听不再清。
淡缘跑进卫生间锁上了门。趴到洗手池上方干呕着,过了半晌才平静下来,还是感觉胃火辣辣的烧着。她拧开水冲洗着吐出的粘稠液体,让它们和眼泪一起流进白瓷的洗手池。
淡缘漱了口,用毛巾擦干净手和脸。却看到镜中的自己不停颤抖,手指颤颤的抓不住东西,毛巾滑落到地上。她的手指继续颤抖,却缓缓的抬起抚上了腹部。
淡缘想起两个月前的那个噩梦,眼泪再也止不住的一串串划下脸颊。
她和何祁在一起的这三个月美好的像是场幻梦,幸福使她忽略了一些细节。比如,开始越来越嗜睡。比如,月事晚了好久……
原来都是怀孕的征兆。淡缘坐到浴池的边缘,呆呆的看着自己手指下覆盖的平坦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