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时分,胡喜喜辗转反侧睡不着,起身翻看这两天的杂志,每本都是用她和陈天云牵手的照片做封面,照片中的他俊逸非凡,是理想的白马王子,当然,是人家的。托着腮凝想了一会,西潮镇上的点点滴滴都在脑海中回放,那时候总感觉他对自己是有那么几分情意的,但回来的时候两人却疏离得如同从不相识的陌生人,尤其如今更是到了相见如冰的地步,她回来他躲着,他回来她躲着,就像永世不能相见的木棉树花与叶。
起来倒杯水喝,睡觉前她把珠子放在盒子里,否则整间屋子如同白昼,想不失眠也难啊。
一拉开门她便恨不得马上缩回房间跳上床躲着,从走廊看过去之间大厅里灯亮着,陈天云整个人窝在沙发里,燃着一根烟,听到开门声的他抬起头看过来,青烟萦绕着的他带着几分忧郁,他似乎还喝了一些酒,脸上有些红,是那种酒后的绯红,胡喜喜心中一紧,他可是遇到什么烦心的事?
陈天云凝视着她,目光迷茫,看清了她又下意识地逃避,胡喜喜走也不是,退也不是,只愣愣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爱情,她没经历过多少,自然不知道如何应对眼前的困局。
“过来。”陈天云低低地说着,口气里有无庸置疑的命令意味,也许能说出这样一句话他已经有了不管一切的冲动。
胡喜喜迟疑了一下脚步,终究还是提起腿慢慢地走过去,还没走近他便闻到一阵酒味,她不禁蹙眉,他到底喝了多少酒?茶几的烟灰缸里已经有了好几根烟头,并没有酒瓶,也就是他并非在家里喝的。
叹息一声,她缓缓道:“喝酒伤身,以后别喝太多。”
“饿吗?”他没有应答,反而盯着她问。她愣了一下方记起自己今晚没有吃饭,不由得下意识摸摸肚子,陈天云站起来走到她身边:“现在深夜,外面的记者也没有蹲守了,我带你去吃东西。”
不能答应,好不容易划开的距离可不能功亏一篑,她在心底义正词严地拒绝了,然而出口的却是十分欢欣的语言:“好啊,去哪里吃?”
淡淡的笑从他唇边溢开,眉头慢慢舒解开来,不知道为何,看着他笑,她的心仿佛被狠狠捅了一刀,有些痛不欲生的感觉,原先他就该是这样的,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忧郁?是她的出现还是他心底的犹豫?
陈天云,只要你高兴,我可以不在乎我的感受。那一刻,她这样对自己说。
出门口的时候,他忽然牵住她的手,她心中微荡,不由得飞快看了他一眼,虽然不知道他想怎么样,但她知道即便是地狱,也愿意和他一起去闯了,原本她的性子就是这么不顾一切的。
暂且把一切都放下吧!
“我来开车。”她兴致勃勃地看着自己的名车。
“你的三轮呢?咱蹬三轮去。”陈天云拉着她一路小跑到鱼塘后的帐篷里,她的小三轮就是安放在那里。
“你会蹬吗?”胡喜喜惊奇地看着他,“这可是技术活。”
“什么技术活?你不在家的时候我天天蹬。”陈天云话出口马上沉默了一下,胡喜喜惊愕地看着他,分辨他话里的真伪,但见他脸上的一抹不自在便又即刻说了:“那还等什么?快去啊。”
“你带我去还是我带你去。”胡喜喜把三轮拉出来,扬起脸问道,温润的月色淡淡流泻在她脸上,有一种柔和温善的光,星眸流转,风情万种。
他一时迷惑,此刻的她看起来如此熟悉,他低低地呼喊了一声:“阿喜。”胡喜喜一阵心慌,他喝醉了,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她是清醒的不是?遂把笑容一再放大,声音也放大,“我带你吧,你喝酒了,我可不想你醉酒驾驶啊。”
陈天云淡淡地笑了一下,先前的迷离慢慢散去,“不,我没喝醉。”他走到车头,伸出手对胡喜喜说:“上车吧,我的女王。”半是认真半是嬉闹。
胡喜喜把手放在他手心里,正想用力跳上车,却不料他忽然用力一拉,她整个人便跌倒在他怀里,还不待她站好,他便低头搜寻她的樱唇,她全身发软,用手撑住他的胸膛,他带着酒气的唇迅速覆上她,脑袋一片空白。
球球咆哮着从狗屋里冲出来,庞大的身躯跑几步便在地上滚了几圈,两人马上分开,一脸尴尬地看着球球,球球警觉地看着两人,是拉三轮车的声响惊醒了它,在它潜意识里,拉三轮车便是上街,那它也要一起去,故连忙冲出来狗视眈眈。
若是它知道弄糟了主人的恋爱大事,估计球球会愧疚至死。
“好好,带你去,别吵,一会吵醒了老爷子,咱谁也别想去。”胡喜喜连忙低头哄着球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