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自家的小鬼已经抽出了拐子,那啥摩根家族的下场,也就注定只能是破破烂烂了。
克劳德站在遍地□□的人群里,无奈的瞧着自家小鬼一脸二样的昂首睥睨众人,除了觉得逯,微妙的,还有一种莫名的自豪感。
“好了吧?”克劳德拣地上没人躺着的地方走,走到云雀身边,撇了一眼四周七零八落的众人,问,“揍也揍过了,你现在舒服多了吧?”
云雀轻哼一声,收回了手上的拐子,还没开口说话,身边却突然燃起了一簇紫色的死气之炎。
“彭格列第十代的云之守护者,云雀恭弥。”阿劳迪面无表情的出现,不管云雀和克劳德此刻的表情,似乎像是打算快速完成任务似的,自顾自开始说,“从独自的立场出发守护家族,宛如孤高的浮云。”
什么……什么?
克劳德左右看了看阿劳迪和云雀,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个初代云守根本就是在敷衍吧?这小鬼只是揍了一个无辜的家族而已,怎么就成了孤高的守护着彭格列了?
“嗯?”云雀皱了皱眉,明显的,他自己也不清楚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不驯从家族,一直贯彻己道,同时随机应变的斩草除根。”阿劳迪瞄了一眼仍旧躺在地上的摩根家族众人,面不改色继续说,“把一切有弊于彭格列的隐患,都用自己的方式扼杀掉。”
克劳德抽了抽唇角,他觉得这个初代云守很不靠谱,非常的不靠谱。
这小鬼明明只想着“并盛受辱”而已吧?彭格列在他的脑子里连p都不是,怎么就成了为了维护彭格列秘密扼杀隐患了?
阿劳迪看也不看那两人的表情,自顾自继续说,“你的判断,值得我给予你很好的评价。我,认同云之守护者的继承。”
什么判断,判断在哪里?只是这种程度就可以认同了吗喂!——克劳德濉
他算是发现了,从“二”这一点来看,云雀的确是很好的继承了彭格列家云守的特点。
“撇去这点不说。”云雀突然再次抽出了拐子,面对着阿劳迪摆出攻击姿态,“你来跟我战斗一场怎么样?”
“死小鬼——”克劳德一个暴栗钉上云雀的脑袋,云雀眉头一皱还没发作,阿劳迪一副什么都没听到的模样再次开口,“彭格列十代的云之守护者,我于此认同你的继承。”
“把你的匣子拿出来啊。”克劳德扯了扯云雀的校服袖子,云雀不情不愿的掏出匣子,阿劳迪幻化成了云属性的火焰,从火焰里蹦出一颗火星,钻进了云雀的匣子里。
云雀盯着自己的匣子看着,也没再关心就此消失掉的阿劳迪,他不知道刚才那火星钻进匣子里之后会不会对云刺猬造成什么伤害。
倒是一边的克劳德,在看到云雀右手上的彭格列指环发出了淡淡的紫色亮光之后,拍了拍云雀肩膀,笑着说,“好啦,看来你的使命莫名其妙的就这么结束了。”
扯了扯自己身上、因为刚才被啤酒泼到,现在还半湿着的衬衫,克劳德继续说,“我们回家吧?我已经难受老半天了,快点回去,我要好好的泡个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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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暂住地后,都被啤酒浇湿了的两人分别回到自己房间好好的泡了个澡。
尤其是克劳德,由于他现在还算是个病人,迪诺特别为他准备了从日本带回来的温泉粉,只要在泡澡的时候把温泉粉倒进浴缸里,就能享受到在家泡温泉的顶级待遇。
水温略微偏烫,克劳德放松下精神,不知不觉的,就在浴缸里泡到睡着了。
等他再醒过来的时候,原本偏烫的水温已经变得有些凉了。
随手拉起浴袍披在身上,克劳德用干毛巾擦了擦头发,吸啦着拖鞋走出浴室,然后一眼,就看到了自己之前随手放在桌上的那个小瓶子。
那是一只用玻璃雕成了倒吊玫瑰花状的长颈瓶,是罗马利欧考虑到克劳德刚醒过来,特意为他准备的玫瑰精油,让他在洗浴过后自己拍打按摩一下,用于防止肌肉萎缩的。
克劳德拿起那个瓶子,晃了晃里面还剩下一大半的透明液体,然后打开瓶盖,一股浓郁的玫瑰香味立刻迎面袭来。
“不知道那小鬼喜不喜欢玫瑰?”克劳德随手又盖上了瓶盖,不知想到什么,突然笑起来,“管他这么多,喜不喜欢反正就是它了。”
说完,把小瓶子丢进自己的浴袍口袋里,转身,向着阳台走过去。
云雀和克劳德两人房间的阳台是连在一起的,克劳德想要去云雀房里,甚至不用开门去走廊,只要掀开位于阳台的一道珠帘,直接就能站在云雀的房内。
与克劳德不同,云雀并没有泡澡,回家之后,他只是冲了个淋浴,所以此刻已经躺在了床上,而且背对着阳台方向一动不动的,看样子已经睡着了。
“……小鬼?”克劳德小声试探的喊了一下云雀。
云雀还是一动不动。
“喂,真的睡着了?”克劳德走进了些。
云雀规规矩矩侧身躺在床上,上身套着一件深色t恤,下面穿了一条深色的休闲裤,看起来一副很居家的模样。
墨色的碎发洒在脸颊边,平时总是一副瞧不起人模样挑起的凤眸此刻却安安静静闭合着,少了几分犀利,却多了一些乖巧。
“啧……”克劳德看着云雀白净的侧面,撇了撇嘴小声道,“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稍微乖巧一点……”
“你来干什么?”克劳德话还没说完,上挑的凤眸突然睁开,云雀的声音毫无预计响起,把克劳德吓了一跳。
“既然醒着就别装睡啊!”克劳德不爽的坐到云雀床边,从口袋里拿出了装着精油的小瓶子,放在云雀眼前晃了晃,“我来找你帮个忙。”
“这是什么?”云雀坐起身,看了看那个玫瑰花模样的长颈玻璃瓶。
“是按摩用的精油,你知道我才醒过……喂!”克劳德话还没说完,云雀再听到“按摩”两个字的时候瞬间就倒回床上翻个身背对着克劳德闭上眼睛继续睡。
克劳德被气到,直接踢掉鞋子站上床,然后对着云雀脑袋狠狠踩下去。
云雀像是脑后长了眼睛似的,身子一缩,在让开克劳德才过来的那只脚的同时,伸手抓着克劳德的脚踝狠狠一拉,克劳德立刻保持不住平衡,“噗”的一下倒在了床上。
虽然床是挺软的,但是任谁突然用脑袋狠狠砸枕头,也还是一样会眼冒金星,克劳德皱着脸,捂着被撞的生疼的下巴,没好气的瞟着云雀小声念叨,“死小鬼,居然这样对待病人……”
却在看到月光照印下那双黑白分明的漂亮凤眸时,又低咳了一声,说出了自己真正的来意,“好吧好吧……那,其实吧……你看,你没两天就要回去日本了,就不想在意大利做些有意义的事情吗?”
“有意义的事?”云雀皱了皱眉,瞧着克劳德。
在泡澡后本就只穿了一件浴袍,因为刚才小小的争斗已经差不多全都敞开了;尖削的下巴上红红的,大概是刚才被什么东西撞到了;一向蓬松柔软的头发,因为还有些潮湿的缘故,此刻正服帖的顺在脸侧,看起来稍稍嫌长;一双深灰色的眸子迎着月光,亮晶晶的,看起来似乎在期待着些什么似的。
云雀的唇角渐渐勾起一个危险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