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嵘一出办公室的门,就发现自己踩到了奇怪的东西,在他门口的地面上,散落着许多纸张,一个人正蹲在那里捡。
蹲着的人见他出来了,站起来道歉道:“对不起,刚才经过这里,不小心把文件洒了。”
秦嵘低头瞅了瞅,“是我不好意思才对,踩到了你的文件。”
说完,他退后一步,弯腰将脚底的纸张捡了起来,正要拍去上面的尘土,就被凌铮紧张地夺了过去,“没关系的,我来就好,不麻烦秦科了。”
联想到之前在重案组的见闻,秦嵘大概明白了他这么做的原因,“我懂了,是机密文件吧,放心,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凌铮不好意思地笑笑,“只是暂时不方便公开而已,这些我来……”
他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了,视线直直地落在秦嵘的鞋上。
秦嵘也疑惑地低头看了一眼,若不是今天穿了双不用系鞋带的鞋,还真以为自己鞋带开了。
“你怎么了?”他问。
“你怎么把鞋换了?”
凌铮这句话的声音特别小,秦嵘没有听清,“你说什么?”
“啊,没,”凌铮一个激灵,“我是说这些我来捡就好,不耽误秦科你忙。”
既然他这么说了,秦嵘也不方便插手,于是便负手站在一旁看着凌铮将一地的机密文件一张张拾起。
“下次要小心,”秦嵘善意地提醒。
“我也不想啊,”凌铮苦笑着扬扬手里的档案袋,“谁想到送个文件半路档案袋会突然破了呢?”
“连送文件这种小事都要你亲自来,可见这次的案子真是不简单,是……牵扯到什么人了吗?”秦嵘试探性地问。
凌铮不好意思地笑笑。
“抱歉,是我冒犯了,那不耽误你忙,”秦嵘向后退了一步。
凌铮也点点头,“秦科慢走。”
二人分道而行,直到消失在彼此的尽头,确认对方走得看不见了,凌铮才嘁地一声,把手里的档案袋丢进了垃圾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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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陈刚的小孩失踪了?”
小刘在电话里的语气听起来不太妙,“刚刚接到报警,她妈妈说她今天放学后就没回家,同学家也都联系过了,到处都找不到人。人口失踪科的人手不够,局里很多同事已经帮忙去找了,她的身份又跟我们正在查的案子有关,我想……”
“我知道了,”凌铮迅速打断他,“我马上就到。”
这是凌铮第二次见到陈太太,短短一周的时间对方竟老了不少。凌铮是她唯一有过接触的警察,一见到他就像见了亲人一样扑上来,“警察同志,你一定要找到我女儿,她爸已经不在了,不能连她也……”
陈太太嚎啕大哭,仿佛唯一与她相依为命的女儿已经惨遭不测了一般,哭声惨烈让在场所有人为之动容。凌铮此时也只能极力安抚,“陈太太,哭不能解决问题,如果你想尽快找到女儿,就必须与警方配合。请冷静下来,尽量详细地描述一下你女儿平日的行程,还有她有可能去的地方,越详细越好。”
陈太太的哭声止住了,手还在不住地抖,“她爸出事以前,她每天放学都要在外面玩一会儿,有时是去公园,有时是去同学家。但是自从……她几乎一放学就会回家,然后把自己关在屋里,问她什么都不说。”
她痛苦地扶住头,“今天放学她没有回来,我还以为她又跟以前一样,没想到一直等到九点都不见人影,她从来都没有在外面逗留到这么晚过。我打电话到她同学家里去,都说她一放学就走了,没人见到她……警察同志,我好担心啊,你说会不会是杀害我老公的凶手把她绑架了呢?会不会是我女儿不小心看到了什么,对方想杀人灭口?”
凌铮面色不佳地跟小刘交换了个眼神,有女同事上来把哭到几欲昏厥的陈太太扶走,小刘试探着问:“凌队,你觉得她说的会不会是真的?”
凌铮压低声音,“法医已经确认陈刚并非死于他杀,不过那种猜想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