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遥控器往沙发上一扔，转身要走，这时候却突然传来吵闹的声音，安静的环境冷不丁响起类似于吵架的声音让张裕吓了一大跳，而原本阴暗的房间里也泛起了幽幽蓝光，他慢慢转过头——

电视里的男女正吵得面红耳赤，原来是电视开了，他想大概是自己扔遥控器的时候撞到了电源键，于是弯腰拿起遥控器要关电源，可屏幕上突然出现许多跳跃的雪花，然后沙沙响着自己就断了电，房间里重新恢复了寂静阴暗。

言川从浴室里出来时只见公寓门大开着，坏掉的旧电扇也在角落里没有被带走，张裕似乎走得很急。莫名的阴森感让他只围了一条浴巾的身体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走到门口准备关门，成年人模样的肖玖玖冷不丁出现在了他面前。言川往后退了一大步：“你去哪儿了？”

肖玖玖淡淡地看他一眼，直愣愣地从他身体里穿过去。那一刻他还以为自己要被鬼上身，钻心刺骨的寒意蔓延至全身，可是当他讷讷地转过身，却见肖玖玖径直从墙里穿进了卧室。

尽管在面对肖玖玖时心里仍旧有些发毛，可是言川还是忍不住跟了进去，卧室里没有肖玖玖的影子，但是香炉里却有扶摇直上的青烟，证明他是在这里的，于是言川开口问：“你是追着张哥出去的？”

“是。”

言川一惊，肖玖玖的声音在耳边掠起一阵湿润的冰凉，他慌张地转过头，只见那张绝美苍白的侧脸上鸦羽般的睫毛在轻轻扇动，美得摄魂夺魄，原是不敢说责备的话，而现在像是被鬼迷了心窍，竟觉得他做什么都理所当然该被原谅。还有，也许、也许他故意跟张裕过不去是为了给自己抱不平呢？想到这里，言川心怦怦跳着张了张嘴，满心希望自己的猜测能够被证实：“为什么？”

肖玖玖的眼神一瞬间阴鸷得叫人不敢直视，言川赶忙垂下眼睑。只听肖玖玖磨着牙狠狠道：“他杀我全家，卖我老宅，杀一万次也不足惜……”这怨念仿佛黑色漩涡深不见底，是这世间最可怕的魔咒，带着摧毁心智的力量。言川仿佛看见张裕慌忙中从楼梯上摔下去的样子，从七楼一直滚到了街道上，带着血的森白肋骨从胸腔里刺破心脏暴露在了外面，脑袋因为在楼梯上的撞击而旋转了180度，原本该在身前的正脸此刻凝固在了身后，而他睁到了极限的双眼，正直直地望着七楼的窗户，那是言川卧室的窗户。

“死了……”言川脸色煞白地叨念着，不管不顾地冲出了房间。

第10章

言川围了一条浴巾裸着上半身愣愣地站在阳光普照的大街上，正值中午下班高峰期，路上的上班族们行色匆忙，一开始时有人用看变态的眼光看着这个“暴露狂”男人，不出一分钟，有年轻的女孩将他认了出来：“言川！”

这一声尖叫划破了原本隐藏在仓促忙碌下的宁静，川流不息的人群凝滞了，接着在一瞬间沸腾起来，几乎是所有人都拿出手机开始拍照。

“诶，看这打扮，是刚从浴室出来吗？言川居然住在这种人来人往的地方！”

“这种打扮……难道是刚刚……招过……妓？”

“不会的，我家川川才不是那种人！”

“就是！凭这颜值这身材，什么样的女人不是呼之即来，用得着招妓吗！”

言川这才反应过来，没有人死去，这里和往常一样，根本没有命案发生，可是刚才自己看见的场景是那样真实，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言川看见路人像洪水猛兽一般朝自己扑过来，混乱之中，有人开始伸手拽他身上唯一能够遮羞的浴巾。

“走开。”一声冷呵让周围人迅速退开一大步。

肖玖玖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言川身边，伸手将言川护在怀里。白色套头衫的帽子将他的脸严严实实地遮住了，别人看不见他的表情，却能感觉到一股强劲阴森的寒意，没有人敢再靠近，他们就那样愣愣地看着肖玖玖护着言川走出了自己的视线。

“有一瞬间，我以为是你要让我身败名裂，所以故意蛊惑我，让我赤身裸｀体地走到了大街上。”回到家，言川将自己窝进沙发里讷讷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