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拿一下面粉。”
闻榆点点头,从另外一侧的柜子里取出来半袋低筋面粉,按照傅时延的要求,往碗里倒了三分之一。重新收好面粉,他问:“你在做什么?”
“松饼。”傅时延偏头看他,微笑补了一句,“早安。”
闻榆愣了下,“早安。”
他挽了挽袖子,“还有需要我做的吗?”
“不用,准备工作我都做完了,你出……”傅时延顿了下,然后笑了笑,注视着他,“你跟我聊天吧。”
闻榆有些意外,“聊什么?”
“你等等要跟我去学校?”傅时延手里的动作很快,已经将打发好的蛋清、蛋黄、面粉以及牛奶混合成面糊。
闻榆看了眼小米粥,已经熟了,他关掉火,俏皮地对傅时延眨了下眼,“对呀,不是要帮你挡桃花吗?”
让开灶台的位置给傅时延煎松饼,他又问:“对了,你师弟叫什么?”他一直没问过。
“沈路。”傅时延拿出平底不粘锅,开了小火,取适量的面糊倒入。
闻榆觉得有点耳熟,好像听过这个名字,他捏着手指,陷入沉思,突然一件久远的事进入他的脑海,他想起了在哪里听过沈路的名字,也记起对方是谁了。
沈路是隔壁k大的学生,比傅时延低了一届,但同样是一入学就被冠上“天才”名号的学生。他也修物理,是导师的心头宝。沈路的导师与傅时延的导师是旧识,算是好友,也是竞争对手,双方年纪大了以后,更加爱吹比自己的学生。
大概是几次三番从自家导师嘴里听到傅时延的名字,知道他有多优秀多厉害,沈路逐渐对傅时延产生了好奇和竞争的心理。
闻榆遇见沈路时,沈路正在物理学院门口打听傅时延的教室,当时是四月,还有些凉,沈路穿着一件白色的针织衫,头发染了亚麻色,在阳光下很漂亮,跟他本人过于明艳的外貌很相配。
那天沈路并没有见到傅时延,而他后来也没再见到沈路,只是听到学姐学妹们八卦,知道沈路又来过几次,有一次是见到傅时延了,还给傅时延下了“战书”。
他当年没问过傅时延“战书”的内容,这会儿却有些好奇了。
一根手指戳了戳傅时延的手臂,闻榆往他面前凑了凑,“沈路当年你给你下的‘战书’是什么?”
傅时延听完,不由惊讶,“你认识沈路?”
“不算认识,我只是见过他。”闻榆靠着中岛台,对傅时延笑,“当年他连续几天来我们学校打听你,我见过一次,不过他的名字、学校以及给你下‘战书’的事都是听学姐学妹们八卦的。”
傅时延记起了跟闻榆相熟的那群女生,她们的八卦能力确实一流。他告诉闻榆,“比谁的下篇sci论文分数高,他把我当对手了。”
虽然猜得到答案,但闻榆还是问一遍,“结果呢?”
傅时延勾了勾唇,“你觉得呢?”
“你。”
“嗯。”
果然,答案没有出乎他的意料。闻榆想了想,又问:“他什么时候开始追求你的?”
明明他后面都没听到沈路喜欢傅时延的八卦。
“我出国的第二年,沈路也来了,因为在国内有过交集,我们一起吃了几顿饭,后来在情人节,他突然跟我告白。”
傅时延言简意赅,说完看向闻榆,“你很好奇?”
闻榆不否认,“是有点。”
给自己倒了杯水,闻榆两手捧着,“我记得他长得很好看,肯定很多人追求他。”
看了眼傅时延,他的语气变得感叹,继续说:“而他却锲而不舍追求你这么多年,他是真的很喜欢你,我都不忍心帮你了。”
松饼已经做好了,傅时延将它们装盘,闻言轻笑了声,“为了他好,才更应该让他彻底断了想法。”
闻榆安静无言了几秒,颔首,“也对。”
与其长时间无望的等待,不如早点断绝希望,然后收拾好心情,便可以遇见新的人,踏入另外一段幸福旅途。
没再围绕这个话题,傅时延温声问:“要加蜂蜜吗?”
“不要了。”闻榆没有吃那么甜,本来松饼在做的时候就加了糖。
傅时延自己也是不加的,他端着两盘松饼出去,示意闻榆把小米粥端出来,之后他又回了趟厨房,拿碗筷和刀叉。
一起吃完早餐,两人又各自回房间换下家居服。要出门时,酝酿了许久的雨终于下了下来,大雨倾盆,雨声盖住了城市的所有喧嚣。
看了会儿窗外淅沥的大雨,傅时延收回视线,转而看向弯腰穿鞋的闻榆,“雨这么大,你确定要去吗?不用那么着急,过几天也行。”
穿好鞋,闻榆转身,和他对视,“你说得对,不管是对你还是对沈路,都是越早结束越好。”
他开门出去,又回头对傅时延笑了下,“走吧。”
下大雨的缘故, 今天堵车异常严重,他们到学校的时候,已经九点多。
傅时延十点钟有一节课, 因此上午并不去实验室, 闻榆不准备跟傅时延去办公室,毕竟今天并非假期,他打算在雨天的校园里到处走一走,找找灵感。
停好车, 傅时延不太赞同地看着闻榆, “还在下雨。”
闻榆往窗外看了一眼, “还好,比刚才小了很多,而且你在工作时间把外人往自己办公室带也不好吧,又不是之前是假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