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事?”傅时延转了脸,和闻榆对视,酒吧光线比较暗,他又背着光,神色都藏在了阴影里,闻榆没看见他眼里闪过的期待。
“没有,”闻榆分了他一把剥好的瓜子,“只是你明天也不休的话,后天就上课了,所以问一下。”
看他把一把瓜子倒进嘴巴,没有注意自己,傅时延无奈的笑了笑。他端起茶杯,垂眸喝茶时,掩下了所以情绪。
童栗看了看傅时延,又看看闻榆,突然一拍手,“你们晚上也住下吧,我们明早去看日出。”
这个提议实在很心血来潮,闻榆为难说:“不行,我没带电脑来。”
童栗以为他只是需要电脑,“我有啊。”
“不是,我要码字,存稿都在电脑里。”
“这样。”童栗无奈了。
他看傅时延,傅时延显然知道他想给自己创造机会的心思,以茶当做酒,凌空对他敬了敬,算是道谢,然后没让闻榆一个人拒绝,说:“我明天得去学校。”
童栗不管了,他摊了摊手,“行吧,你们俩都是大忙人。”
闻榆重新开口:“过了中旬,我空闲的时间就比较多了,到时候我们可以约。”
童栗听了话,目光瞥到傅时延身上,“你呢?”
“周末可以。”
“当然,我也只有周末有空。”童栗满意了,笑起来,“那这就算是先定下约定了,具体时间再确定。”
三人在酒吧里又聊了一个小时,直到童栗接到郭灵薇电话,他们才起身离开,回到球场继续打球。
童栗喝了一杯啤酒,他酒量不错,虽然不会醉,但喝了酒剧烈运动不好,起先的几局他都坐在旁边带小朋友。
这局是闻榆和郭灵薇打,郭灵薇的技术很好,比童栗还好,闻榆在她手下没坚持多久,输得有点惨。
闻榆擦着汗,喘匀了气,隔着网和郭灵薇说话,“嫂子你经常跟童栗打吗?技术这么好。”
“不算,我们只偶尔打打。”郭灵薇的头发松了,她取下皮筋重新绑,笑得明艳,“我爸是网球教练。”
闻榆点点头,“难怪。”
想起什么,郭灵薇走了几步到网旁边,手臂虚虚搭在网线上,看着闻榆问:“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
闻榆刚好要喝水,闻言,他庆幸自己还没喝,否则肯定得被呛到。
“嫂子?”
“我知道你是单身,”郭灵薇笑眯眯的,“我有个朋友比你小一岁,在d国读的硕士,七月份刚回国,现在在电视总台,你要见一见吗?”
闻榆哭笑不得,“抱歉嫂子,我暂时还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郭灵薇觉得可惜,“你怎么也跟傅时延一样。”
她不解,“还是你们长得好看的,都享受单身主义?”
闻榆自己不是单身主义,可哪里知道傅时延为什么不再交朋友,他只好笑了笑,转开话题,“嫂子和童栗怎么认识的?”
郭灵薇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问:“你相信命中注定吗?”
闻榆愣了下,他忽然想起前几天,他和傅时延那场简单的关于有没有长久爱情的讨论。傅时延当时的观点,就是“命中注定”。
“大概有。”闻榆说。
郭灵薇的眼里盈满了光亮,“我觉得我和童栗就是。”
她回忆说:“说起来,我们两个算是小说里写的那种‘破镜重圆’,我们高一同班,交往了半年分手了。高二我爸工作调动,我们全家搬到了s市,大学我是在s市读的,毕业后也是在本地工作,之后我被调派到这边的子公司,才回来了a市。”
郭灵薇是真的过得幸福,讲起她和童栗的故事很开心,语气都是扬着的,“我回来的第一天,就和童栗重逢了。在机场,我撞到了他,他当时还不敢认我,说我变得太好看了。”
郭灵薇是漂亮的,童栗也不差,他长得高,相貌周正俊朗,人幽默风趣,两人非常般配。
闻榆听得认真,“然后呢?”
“在机场见面过后,我们并没有给对方留联系方式,毕竟我们有一层前任的关系,还挺尴尬的。”她笑了,继续说:“但我们两个真的很有缘,我们在车站遇见,在超市遇见,在公园遇见,再后来,我们还在电梯遇见了。我才知道,我们住在同一个小区,同一栋楼,他住13楼,而我住14楼。”
闻榆听得诧异,感慨道:“好像小说剧情跑到了现实来。”
“哈哈。”笑了两声,郭灵薇说,“是挺像的。”
闻榆抬眸,望向坐在场边的傅时延,傅时延原本就在看他,见他看过去,唇角勾起了一抹笑。
他的视力很好,他看到了,傅时延注视他的眼神很温柔。
心跳忽然乱了,闻榆移开了视线,他抿了抿唇,问郭灵薇:“跟前任重新在一起,不会别扭吗?”
“不会。”郭灵薇侧过身,朝童栗挥了挥手,眼角眉梢都是幸福的弧度,“我只觉得,我们能够重逢,能够再次被命运眷顾,太好了。”
她转回来看着闻榆,“人生能遇见彼此相爱,又能携手一生的人,是一种幸运。而当这种幸运来临,不要害怕,不要瞻前顾后,不要放手,要勇敢抓住它。”
晚餐之后, 闻榆和傅时延就跟童栗他们一家告别,一起离开了。
夜晚起风了,气温也降了不少, 由于周围没有高楼之类的建筑物, 在去停车场的路上风特别大,闻榆冷得发抖,手脚都失去了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