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翻翻。卫行简把书架和书柜里的书都翻出来了,衣柜里的衣服也全堆在床上,与贺书惟有关的东西没他想象中的那么多,妈,我去京城后,家里的东西你们动过吗?
我动你的东西干嘛。李雯走进房间问:你要找东西?
不是,就觉得小书的东西少了很多。
你刚走不久,他就来把自己的一些东西收回家了。
我怎么不知道。卫行简觉得贺书惟就是故意的,在显眼的地方留下痕迹,在他主动想要去找的时候,却又什么都找不到。
你一年到头才回几次家,你能知道什么?李雯懒得看他折腾,我去睡觉了。
去吧,我自己会把东西都整理好的。
一个小时后,他对着床上那堆贺书惟的东西走神,有写完的作业本,有画得一团糟的画本,有短了的睡衣,有穿旧的毛衣,最重要的是他好像找出了一本类似日记的本子。
这个本子他有点印象,那时贺书惟才上初一,刚到他家半年。
有一天放学回家,贺书惟焦急地满屋子翻,急得都快哭了,那时的贺书惟很敏感缺乏安全感,情绪很容易过激。
他把人安抚好后,抱在怀里问:小书,你什么东西不见了,告诉哥,哥帮你找。
我我的日记本不见了。贺书惟坐在床边,脑袋埋在卫行简怀里,这是一个满是依赖的动作。
有没有可能落在学校了?卫行简摸着那个毛茸茸的脑袋,这手感真好。
不可能,这种私人的东西我不会带去学校。贺书惟反驳得很直接。
那我在家里帮你找找,大概是什么样的?
不不用了,就是一个很普通的本子。贺书惟想到自己本子里写的话,不想让卫行简看到。
虽然贺书惟态度的转变让卫行简很疑惑,但他也没追问,现在这个本子就摆在面前,他在犹豫要不要翻开。
最后他还是把那个本子收了起来,当时的贺书惟不愿意让他知道里面的内容,现在的他也不该随意地去翻。
下午俞晖冬下班前,贺晨的检查结果全出来了,洛律给他定了第二天下午三点做手术。
术前需要禁食8-12个小时,第二天的早餐和午餐都吃不了。
晚餐后,贺书惟陪着贺晨在住院部的花园里散步消食,打算晚点再让他吃点宵夜。
贺晨走得很慢,问:你今天一天怎么都没什么精神?
担心你的手术。这虽然不是贺书惟精神不好的全部理由,但也占据了一大半。
没事的,相信医生。贺晨自己是真的一点不担心,手术时间确定了,你告诉你承叔和雯姨了吗?他们肯定也想着呢。
还没,我等会打。
还等什么,现在打吧!贺晨退休后就很少出门,现在的体力很不好,走了这么会路就开始累了。
那我们先回病房,回了病房我就打。
好。
比起给两位长辈打电话,贺书惟更想打给卫行简,可这在贺晨的眼皮子底下,他不敢。
卫行简刚吃完晚饭,李雯在洗碗,手机响了他看到是贺书惟的就接了,小书。
电话通了后,贺书惟听到这个声音,做贼心虚般地抬眼看了贺晨一眼,还好对方已经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了。
哥,今天下午医生确定了我爸的手术时间。
二院的效率真高,什么时候?
明天下午三点。
你要是忙不过来可以叫小梨,我虽然放假但照样给她开了工资的。卫行简起身走到厨房门口,对李雯说:妈,晨叔的手术时间确定了,明天下午三点。
手术排上了就好。李雯擦干手,拿过手机,问:小书,你爸他身体还好吧?
还好,雯姨您不用担心。贺书惟能听到卫行简的声音就满足了。
今天听老许说言言去京城了,她去医院了吗?
来了,上午就来看过我爸了。
恩,你们也很多年没见了,可以多聊聊,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李雯虽然有心撮合两个孩子,但也知道现在的时机不合适。
一旁的卫行简听不下去了,抢过手机对李雯说:妈,你厨房还没收拾好,您忙您的去吧!
贺书惟听到手机对面的话哭笑不得,哥,你和雯姨抢手机呢?
年纪大了净乱点鸳鸯谱。卫行简嘀咕着进了房间。
声音有点小,贺书惟没听清楚,哥,你刚刚说的什么?
没什么。卫行简躺在床上,他不想在贺书惟面前提许析言。
哥,你这几天好好休息,我爸这边有我,你不用担心。话说到这好像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贺书惟找了个借口:医生来了,我先挂了。
好。
晚上八点,贺书惟接到了许析言的电话,说想约他出去走走,他本来没打算去,可贺晨看他情绪不高,非要让他出去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