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门口拉着门把手,犹豫了一会才下定决心走出去,下楼看到餐厅里只有贺晨一个人,问:爸,哥呢?
他去卧室接电话了。贺晨递了一杯豆浆给贺书惟,问:你今天洗脸刷牙的时间怎么这么长?
我我洗了个澡。贺书惟接过豆浆喝了一口,随手拿了个烧麦咬了口,味都没尝出来,急忙赞叹道:好吃。
你很饿吗?看着贺书惟狼吞虎咽的模样,贺晨皱着眉说:慢点。
有点饿。贺晨没有追问洗漱时间让他松了口气,其实根本没什么,只是他做贼心虚而已。
昨晚小冬给我发信息说他八点半上班,让我们不用去太早。
贺书惟抬头看了眼餐厅挂着的时钟,他平时是八点上班,因为离得近闹钟定的是七点半,刚刚那一耽误现在居然已经八点了,医院的人多,我们吃完早餐马上就过去。
嗯,你去问问小简还有多久?如果他没空我们就自己去。
啊贺书惟转头看了眼楼梯口,转回头不自在地说:不急,还有半个小时,他处理玩事情自然会下来。
贺晨对去医院的事一点都不积极,听贺书惟这么说也就没再说什么了。
委屈
俞清知道卫行简要陪着贺书惟父子去医院后,特意打了通电话过来提醒他要伪装好,别被人认出来了,他现在正在风头浪尖上,不要让人揪住辫子,最主要的是别给她增加工作量。
挂掉电话后,他在心里吐槽,说了一大堆,最后一条才是俞清打这通电话的真正目的。
走到餐厅看到贺书惟,昨晚的尴尬突然又冒了出来,他把目光放在贺晨身上,问:晨叔,早餐还吃得惯吗?
挺好吃的,让你费心了。贺晨放下豆浆杯,看着眼前的卫行简突然想起对方的身份,问:医院是公众场所,你去会不会不方便?
贺书惟听到这话,抬头看向卫行简,他虽然穿得很随意很低调,但身上的气质却很难被掩盖住。
比起贺晨担心的卫行简方不方便,他更担心自己再这样和卫行简近距离接触下去,心底的那把锁会松动,毕竟人都是贪婪的。
没事的,我带口罩和帽子就行了。卫行简自然地在贺晨身边的凳子上坐下,说:我们吃完就去,人应该不多,我得带着你们找到俞珲冬才能放心。
在京城贺晨父子的确不熟,嗯。
贺书惟只看了一眼就低下头,一副认真啃包子的模样。
卫行简目光飘忽了一会,还是放在了贺书惟身上,他坐的位置刚好在对面,餐桌不宽,对方一直低着头。
从他这个方向看过去,只能看看浓密的睫毛和鼓动的腮帮子,等他把包子吃完还能看到红润的嘴唇。
贺晨看了下餐桌,稍远的地方有一个没打开的餐盒,里面是一笼蒸饺,他将餐盒推到低头吃着的两人中间,说:这里还有盒饺子,你们年轻人消化得比较快,多吃点。
卫行简正看得出神,贺书惟被贺晨的声音惊动,抬起头刚好对上卫行简的双眼,他没想到卫行简会看他,没反应过来怔住了。
卫行简急忙收回目光,偷看被抓包,太尴尬了,掩饰性地喝了口手边放着的豆浆,喝得太急被呛到了,咳咳咳咳
贺晨递了张纸巾给卫行简,拍了几下他的背,别急,我们不赶时间。
贺晨越温和,卫行简越难堪,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中了什么邪,刚刚看着贺书惟的唇,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别的都没有了。
谢谢晨叔。卫行简接过纸巾擦了擦嘴。
贺晨将桌上剩下的包子油条和一碗粥都放在两人中间,说:各种都剩了点,别浪费粮食,都吃了。
嗯。贺书惟主动伸手将那碗粥拿了过来。
卫行简也跟着拿了根油条吃起来,贺书惟看着两个年轻人这么听他的话,很高兴,说:你们吃,我回房间收拾下东西。
贺晨走后,贺书惟抬头看到卫行简差点被油条噎住,犹豫了两秒,将自己喝了两口的豆浆推了过去,问:哥,我喝过的你要喝吗?
卫行简的豆浆早被他喝完了,油条干吃有些噎,他看了看手里还剩一半的油条,将那杯豆浆接了过来,谢谢。
你不嫌弃就好。
贺书惟昨晚就预料到了,卫行简可能会主动拉开和他的距离,他们之间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亲密无间了,但昨晚的事错的又不是他,这让他觉得有些委屈。
卫行简听出了贺书惟语气里的委屈,连忙否认道:我怎么会嫌弃你。
贺书惟不想再说什么,小情绪上头,低着头没有理卫行简。
卫行简怕多说多错,也闭上了嘴。
三人掐着八点半的点赶到了医院,俞珲冬刚好今天坐诊,卫行简陪着贺晨直接去了俞珲冬的诊室,贺书惟留在大厅帮贺晨挂号。
等贺书惟挂好号,俞珲冬已经将贺晨的病历翻看过一遍了,老师的这个手术在去年就该做了,不过现在也还来得及,问题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