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离歌进了塔中,只看到一条铁索悬空落下,才知道为什么无人把守。
这条黑漆漆的粗大铁索,直通塔顶,是唯一上去的路。
一般人,哪里敢攀爬绳索上去到十三丈的高度?
而且,再看那铁索,竟然都是生着倒钩,压根就是无法触摸的。
离歌心生诧异,他是怎么上去的?就算武功很厉害,轻功了不得,这每次跃十三丈高也够呛啊。
看来,这摄政王还真是深藏不露,之前怀疑也没错。
她想着这塔中是唯一飞上去的路,于是,便轻身一起,直冲塔顶。
塔顶黑漆漆,瞧不见上头。
十三丈高,必须得一口气跃上去,免得到时候要借铁索踏脚恐伤了脚。
所以,这一跃,便是楼高十五丈也不碍事。
如离弦的箭,嗖地一声窜了上去。
然后“碰”的一声巨响,人没冲出去,脑袋重重地撞在了塔顶层上,那竟然是密封的。
离歌觉得天旋地转,眼冒金星,一时回不过神来,人急坠下去,慌乱中,她一手拉住铁索,直到刺痛传来,才翻身凌空落下。
双手已经被倒钩所伤,鲜血淋漓。
她摇晃了几下,坐在了地上,晕啊!
伸手一摸,手上满是血,竟也不知道是手的血还是脑袋的血。
日他娘的,这造的什么塔?竟然封了顶层,那他是从外头跃上去的?
一道黑影从外头落下,塔外的光芒映照着他的头顶,背光的他,无法让人看清楚面容。
直到走进来,才看到他凤眼微扬,冠玉容颜写满了诧异,待看到她手上和头上的血,他的眸子一紧,疾步过来俯身扶她,语气着急关切,“怎么回事?”
离歌晕坨坨地站起来,有点找不着北,一手扶着他的肩膀,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慢慢地调整好才睁开眼睛。
触及他漆黑的眸子,她没好气地道:“这塔是谁造的?没有楼梯,只有一根倒钩铁索,却偏又不是中空,你是怎么上去的?”
南宫越扶着她,有些奇怪地看着她,“外头有楼梯上去的,你没看见吗?”
“有楼梯?”离歌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两眼一抹黑。
南宫越扶着她走出去,果然在塔的东北面,有倾斜的木梯直达塔顶。
南宫越一手环抱她的腰,凌云纹缎靴一蹬,便扶摇直上,稳稳地落在塔顶上。
离歌站稳,也顾不得去想他方才搂着她的腰,便被京城的万家灯火吸引。
夜幕下,天空漆黑,月色黯淡,星子闪烁,这极目看去,万家灯火便如同这天上星点,稀稀疏疏却光芒柔和,叫人目眩神迷。
“真好看!”她凭栏远眺,只觉得心神皆舒,深深呼吸一口,空气是甘甜而冷冽的。
南宫越依偎在栏杆上,双手在身后撑着栏杆,眸光沉迷地看着她,她方才一撞,秀发落下,血在飞上来的时候,已经用灵力为她止住,额头有丁点的血迹,却如同点了一粒殷红的朱砂,煞是好看。
她的五官在夜色中特别的迷人,皮肤也不觉得黑,甚至,还笼着一丝丝的柔光。
她脸上带着惊叹之色,眸子闪着欢喜的光芒,她叹息过后,侧头去看他,乱发飞扬,眸色在发丝中说不出的魅惑与妩媚。
他也轻轻叹息,伸出手,把她拢入了怀中。